跟踪(1 / 3)
入了汜州城,宁知越便与虞循分开,她领着阿商和周陆然去市集,虞循直奔刺史府。
阴雨天久了,城里也显得萧索,坊外道上来往的车辆马匹行人不多,各坊内人气倒还足,来来往往人迹纷繁。
汜州只有一个市集,在城南,眼下已快过了朝市,宁知越担心去市集走空,便让阿商先找人问问近日市集是否有人,城内胡人多在何处聚集。
不一会,阿商来回禀:果然如她所料,近来雨水不断,集市倒还是每日准时开着,去看热闹的人不多,货商也少,胡商更是见不到几个。又说城南有个归顺坊,坊内住着的多是从外地来的胡商,若要找人,去哪里应是最稳妥的。
趁着前往归顺坊的途中,宁知越将那胡商的情况告知阿商与周陆然。
那胡商究竟是哪一国人她也记不太清,只知道他来大周前给自己取了个汉人的名字,叫康高驰,身长八尺,深眼高鼻多须髯,看年纪得四十岁上下,他到大周贩售皮毛和香料。
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人,一大一小也是胡人,大的与康高驰年纪相当,或许更大一些,外形也几乎相近,他叫何有甘,他带的货不多,便与康高驰结伴,也帮着看顾货物。
至于那个小的,当时年纪与周陆然相仿,绿眼紫髯,模样俊俏,听说是波斯人,名叫石僧,因极其向往艳羡大周,便帮着康高驰和何有甘做些零碎活计,随行而来。
宁知越说:“若是问不到康高驰,打听这两人”如果找不到康高驰,打听这两个人也可行。”
阿商一一应下,心里仍有疑问。虽说宁知越此前也解释过仅有康高驰怀有的那一瓶‘仙子笑’流入大周,但怎么说也还有四瓶下落未知,也许其他四瓶中的一瓶也流入了大周呢?
宁知越很肯定地说:“你若是说有人重新研制了新的‘仙子笑’或许还有可能,但若是指与康高驰手中那一瓶同期产出的,就绝无可能。”
当年研制出‘仙子笑’的人本来的目的是为了名和利,‘仙子笑’研制出后,他当即将此香露献给了西域一小国的国王,由此名声大噪。这位国王信奉异教,特意宴请诸教众,展示了这件世所罕见的珍宝,那群人因药物所致犹如见到了神明,‘仙子笑’的来由便是从此而出,并将此物充为教中圣物。
凡事有利有弊,研制香露的人的确得偿所愿,财与名兼得,但因这场宴会伴随而来的,便是异教徒逼迫他交出剩下四瓶圣物,并继续为他们研制‘仙子笑’。这人不肯,在争执与逃亡中还是被抢走了两瓶,剩下的两瓶从此伴随着这个人失去踪迹。
“那这样算来,不是还有两瓶吗?”
宁知越说:“这人只是不想被异教徒抢夺自己苦心钻研出的珍宝,又束缚了自由,其实私心里仍想着要更多的人力和财力协助他继续研制‘仙子笑’,权衡之后,他又将剩下两瓶中的一瓶献给另一个国的国王,以此为条件,给他提供方便继续制作‘仙子笑’。”
那个国王答应了,也为制药的人排除了诸多困难险阻,然而好景不长,国王年事已高,不到一年便去世了,后来继位的新王对这种古怪诡异的香料很不喜欢,将他驱逐国境,还将他献上的那一瓶作为随葬品与老国王一起埋葬了,由此四瓶‘仙子笑’各有其主,制药的人也彻底没了踪迹。
康高驰提起这段跌宕曲折的故事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唯独对他这瓶‘仙子笑’怎么来不肯告知真相,只是极为肯定他手里的这一瓶是普天之下唯一尚在流通的。
阿商明白了,难怪昨日她驳斥郎君的推断如此笃定。
这时,周陆然又疑惑,当初康高驰要卖给宁知越都漫天要价,给公主下毒的人买下这个药得花费多少财资啊?
“你想的太简单,真要是有人买下,汜州这点地方不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还会有谁不知道‘仙子笑’呢?”
阿商似有所悟:“宁娘子的意思,是觉得这药物不是凶手买的?难不成是偷来的、抢来的?”
宁知越摇摇头,面色凝重:“不好说。真要是偷啊抢的,也多少会传出一点风声,给公主看病的两个大夫却一点也不知情,十有八九其中还有内情。”
又嘱咐两人,“你们待会先别提‘仙子笑’,直接问人下落。若是有人问找他们做什么,就说你们是宁三爷的人,康高驰与人立了契券要送货,这都两年了也没个影。当初三爷见他是个实在人,答应替他作保,人家收不到货要到三爷头上,看着当年的情分三爷先替他填上了,但总得找他要个说法。”
阿商和周陆然都认真记下。
到了归顺坊,马车停在坊外,宁知越留在马车上,他二人照着宁知越的吩咐在坊内寻访了一遍,还真有收获。
说是两年前,的确有个叫康高驰的来了汜州,因是宁知明为他打点过,一路颇受优待,也无人刁难。
到了汜州后,也不知说他毫无戒备之心还是得意忘形,大剌剌地去了邸店,存了他的皮毛香料,又声称自己有价值连城的珍奇香料也想寄售,却又不肯拿出货物寄放在店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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