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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宁玉瑶就听到卫九思对自己说道:“玉瑶,这个世界是黑白分明的。”
这样的气氛,卫九思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宁玉瑶并不觉得他是在教自己好好做人。
然后卫九思问道:“你知晓什么是黑白分明?就是你跟虞妍一个是白,那么另一个就是黑。”
“如果旁人相信人是虞妍杀的,那么你做的一切,就是对的,哪怕并不怎么符合刑台的规则。于是别人就会夸你重情意,欣赏你的果决,称赞你的不依不饶,于是你所做一切,都带上了一层值得旁人称赞光环。”
“可他们若相信虞妍是无辜,便没有人体谅你的丧友之痛。接着他们就会想起虞妍对你的辱骂,说你心机深沉,扮演无辜夺了她未婚夫,还千方百计拜我为师,甚至还想将虞妍置诸死地。”
“人性就是如此,他们捧一个人时,就会将另一个人踩到足底。这就是黑白分明,你不是白,就是黑。”
他伸出手指,这样捏着宁玉瑶下巴,使得那张俏丽可人的面孔抬起来。
宁玉瑶的眼角犹自发红。
卫九思的手指是冰凉的,这样捏着宁玉瑶下巴时,宁玉瑶便觉得一股凉意这样浸透而来,竟令她全身发抖,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她终于想起了一些听到过的事,她听本门师兄师姐们议论过,说虞妍虽称卫九思一声卫叔叔,可是卫九思却素来跟闻蝉不和。
那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闻蝉也一向不喜欢女儿跟这位卫叔叔亲近。
有人便说闻蝉这个云浮宫宫主未免气量狭小了些,可如今看来,闻蝉倒是十分心里有数。
其实这些故事宁玉瑶内心深处是记得的,可从前她却不愿意深思。
她从前没有深思,可现在却想得很多。
她想起闻蝉之所以跟卫九思不和,是因为死去的剑仙虞妍。
烈心门是剑仙虞妍一手所创,她对卫九思更有救命之恩,卫九思人前也对剑仙虞妍推崇备至。
可剑仙虞妍死了不过二十年,卫九思就撤了烈心门里属于剑仙虞妍的引魂灯,美其名曰大家要往前看,不要逗留在昔日的回忆里。
闻蝉指责卫九思寡情,可卫九思说闻蝉之所以不满,是因为闻蝉没当上烈心门门主。
也许,师尊是很讨厌剑仙虞妍的?
她还想到,如今这位虞少主跟死去的剑仙虞妍同名。虞少主虽没有剑仙风骨,但容貌竟跟那死去剑仙有七八分相似。
这样一张相似的脸,就在卫九思面前晃悠,这位卫叔叔对虞少主又存着什么心思呢?
那个答案,仿佛也是呼之欲出。
想来,是不喜欢。
又或者说是很讨厌。
是不能够表露出来的讨厌。
可如今宁玉瑶却窥见了这份讨厌,就好像看到了深渊里的黑暗。
这一瞬间,宁玉瑶也想了很多很多。
而卫九思的目光就在宁玉瑶面上逡巡,仿佛也看透了宁玉瑶所想到的很多很多。
然后卫九思便说道:“玉瑶,你一向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宁玉瑶鼓起最后一丝勇气问:“师尊,阿月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卫九思已经松开了手指,然后回答:“不知道,也许没人知道。闻蝉这个云浮宫宫主实在太招摇,得罪的人也是太多了。也许,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你也做过刑台弟子,当知晓不是每一个案子就一定会有真相。”
“当一个案子没有真相时,那真心就在人心,就看仙盟众人相信哪个真相。他们心里的黑与白,就是你和虞妍的颜色。”
宁玉瑶全身在发抖,可她却发现卫九思说的那样有道理。
她曾经被淳于清安抚所动容,可现在淳于清的那些话儿远在天边。卫九思说的那一句句言语,仿佛才是真正的现实。
真相什么此刻已经变得模糊,那些讨伐虞妍的声音如若落在自己身上,她又如何承受?如果他们觉得错怪了虞妍,那么心存愧疚之时,是不是会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所隐瞒?
淳于清那样的人又有几个?
她出身寒微,根基浅薄,是抵受不住的。
想到了这儿,宁玉瑶竟不觉打了个寒颤!
那宁玉瑶鼓起的最后一丝勇气也消散了。
卫九思瞧着宁玉瑶的每一个反应,每一个反应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然后卫九思说道:“而我的徒儿,绝不能是众人口中声名狼藉的人,我卫九思的徒儿,必要是个人人称赞的清白之人。”
卫九思说着这样言语,宁玉瑶也懂卫九思的意思。
宁玉瑶蓦然拜伏在地,凄声说道:“今日虞妍虽没有定罪,但弟子笃定,她一定就是杀害阿月之凶手。求师尊做主,替弟子讨回公道。”
她想,这就是卫九思想要听到的。
这一月宁玉瑶爬得太高,她绝不愿意落下来。
卫九思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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