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一夜未得安眠,卯时早起,院中舞剑,尚觉头重脚轻,出剑招式稍显凌乱。
沐玉臣抹去汗水,梳洗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这才前往寒松苑隔壁小屋寻商启,却不见人,又在府里问了一圈,无人知晓。
侯府总管闻讯匆忙赶到寒松苑,双手放在身前,微微垂首,毕恭毕敬道:“商启大人未到卯时便出了门,跟在夫人马车后。”
院中石桌上放着丫鬟刚送来的早食,沐玉臣刚拿起碗筷,闻言又放下,一脸狐疑。
“夫人出门了?”
“是,冬竹一大早便让人替夫人备好马车,卯时未到便见夫人带着丫鬟出了门。”总管答道。
沐玉臣又问:“可知为何事?”
总管摇着头:“听冬竹说,夫人不让打听,只让备马。”
“没人告诉夫人今日去沐府请安?”
沐玉臣的脸色微变,声音如寒风刺骨,带着些怒意。
总管浑身一抖,缩起脖子,埋头拱手,甚是惶恐:“将军息怒,小的以为冬竹会从旁提醒,思虑不周……”
忽觉气恼毫无由头,沐玉臣手指轻抚额角,兴许是昨夜未睡好,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朝总管挥了挥手,低声道:“罢了,随她去吧,我本就没打算去请安,明日一早,我去向大夫人请罪便是。”
指尖轻晃,屏退了总管,沐玉臣胃口全无,便让人撤了早食,回到书房,拾起一本兵书研读起来,借此转移注意力。
余光瞅见扔在桌案上的团扇,回想起昨夜严季云的怪异举动,又是一阵叹息。
待商启回来,便可知晓那女人又耍什么花招……
如此想着,沐玉臣手握兵书,踱步到了门边,时不时从书上移开视线,向院外张望。
不过,直到快用晚膳时,商启迟迟未归,严季云亦整日未回,沐玉臣更是疑云满腹。
细碎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沐玉臣皱着眉头出了门,抬眼便见冬竹埋头快步走来。
冬竹行至院中,双手叠放在腹前,行了万福礼,急着开口道:“将军,方才丫鬟金婵回府禀报,夫人与婉小姐打起来了。”
“打起来?”沐玉臣两眼一黑,扶着额头,闭上眼,感觉脑中轰隆作响。
大夫人劝他奉旨成婚时,对严家四小姐是赞不绝口。
听闻严季云的性子随她母亲,文静懂事,平日总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不争不抢,待人随和,谦逊有礼。
这样的女娘若嫁入侯府,定是凡事多为大局考虑,不会使小性子。
其实,娶谁,对沐玉臣来说都一样,不过娶个不吵的或许更好,以待客之道将人款待些时日,等待时机,再向圣上请旨和离。
计划本该如此。
可谁知,这刚过府的新妇同传言不太一样。
昨夜到他院里唱了一出古怪的戏,今日又到沐府闹了这么一出,实在匪夷所思。
“夫人一大早是去了沐府?”
沐玉臣睁开眼,眼底露出寒光。
冬竹脚下一软,不由得后退半步,放在身前的手握在一起,指节分明,她眼神闪躲,低头垂眸,声若蚊蚋:“夫人……夫人或许是不愿与将军同去,故而早早出了门……”
“早到提前一个时辰就出了门?”沐玉臣负手踱步到院中,凝视着冬竹,低沉着声音,满是质疑。
冬竹没有回答,只是埋着头,不敢与沐玉臣对视。
“昨日你主动请求,入秋月苑伺候,我并未过问缘由,可今日,我忽然想听听。”
沐玉臣行到石桌边坐下,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轻叩着。
“嗒嗒”的响声仿佛敲在冬竹心上,敲得冬竹的心“咚咚”直跳,她咬了咬唇,艰难开口道:“冬竹不过好奇什么样的女娘可以嫁入侯府,又有什么样的女娘能入得了将军的眼。”
说话间,晶莹剔透的眼泪滴落在地上。
沐玉臣一怔,不再逼问,轻咳一声,道:“我从未将你当做丫鬟,你若想离开,随时都可。”
冬竹突然昂起头,两行清泪,一脸哀愁。
“将军的大恩,冬竹愿以一生报答,还望将军不要赶冬竹出府!”
沐玉臣只觉头疼,扶额摇头,不做纠缠,话锋一转,问道:“你不是说金婵回府禀报吗?她如今在哪儿,替我唤来问话吧。”
冬竹抬起衣袖,一边轻擦脸上泪水,一边回话:“金婵刚找到我,只留下一句话——‘夫人与婉小姐打起来了,请将军务必救救夫人。’说完就又跑了,看上去很着急,兴许是夫人打不过婉小姐?”
冬竹也是一脸疑惑,可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沐玉臣无意拆穿冬竹,便装不知,心里估算着严季云与沐小婉的战斗力。
严季云深居简出,大家闺秀,平日所学,多是琴棋书画、插花女红,想来没有半点功夫。
而沐小婉,虽也是名门闺秀,可沐家以军法治家,小辈自小出入军营,多少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