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南京事,南京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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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酸文醋的掉书袋,一看就是粗鄙武将。

跟当年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现在说话已经不敢再称呼沉树人“贤侄”了。

沉树人倒是不摆架子,依然花花轿子人抬人:“世叔过誉了,彼此彼此,一年半没见,您不也由都司升游击了么,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该参将了。论品阶还是比小侄高。”

都司和守备是五品武职,游击就有四品了,参将三品。理论上,沉树人的兵备佥事下来之后,才跟郑鸿逵现在的游击平级。

但实际上郑鸿逵显然不会接受这种恭维,大家都是懂行的:“沉府台可别寒碜我了,武职和文职能比么。再这么客套,那就是不拿咱当自己人了。”

双方没有再虚伪,一旁的郑成功也才逮到机会,跟沉树人行礼:“以后多赖沉府台点拨,下官只求为国守土、杀敌立功。”

沉树人连忙伸手虚扶:“诶,贤弟何故如此,咱只论在国子监时的交情。你我都出自吴山长门下,算是他亲授学业,那就一辈子都是同窗,以后再喊沉府台我可恼了!”

郑成功这才顺水推舟,口称沉兄。

一边攀交情,郑家人一边已把沉树人请到屋内坐定。双方又聊了些具体的人事任命,沉树人也是把情况交个底。

郑成功走正常渠道,按说最多做正八品的官,比照举人入仕。

这次是给他想方设法贴金了,沉树人塞钱托关系,给他弄了个湖北盐法道下属的七品巡防使,以后负责黄州、武昌一带江面的缉私。

郑鸿逵和郑成功乍一听到这名词时,差点就震惊了,显然他们对这个官职的权限有很大的误解。

“盐法道?!怎么可能,这可是天下肥缺啊。不是说都是因为流贼肆虐之地、地方官朝不保夕,这才出缺严重的么?盐法道衙门的官员,又不用上阵面对贼寇,怎会出缺?”

郑鸿逵问的语速很急,显然是完全理解不了。旁边的郑成功虽没说什么,眼神中也是充满了疑惑和激动。

沉树人轻描澹写地抬手示意稍安勿躁:“别急,你们对盐法道有所误解,怕是拿南直隶这边的两淮盐法道来对比了吧。

产盐省份的盐法道,和不产盐省份的盐法道,肥缺的程度相差何止数倍。湖广就是不产盐的身份,要靠淮盐济楚或是川盐济楚。所以湖北盐法道,只有一个长江缉私的职权。

这次之所以把大木贤弟安排到那儿,也是因为跟户部蒋侍郎那边都通过气、问明白了。等朝廷正式开征厘金之后,因为此前并无查税缉私的专门衙门。

所以湖广、南直等地会从一向有缉私经验的盐法道衙门,拆分一些人手出来,临时代管厘金缉私、打击逃税的活儿。湖北那边,关键就是封锁黄州-武昌江面。

你们郑家就是在水上讨生活的,大木贤弟能在这种衙门里做事,想必你们也肯帮衬着出点力,帮他早日立功。若是在缉私封锁的时候,还能顺带打击一下流贼的水军、运输船队,何愁不能尽快升官?

这种官职,又比在随州、黄州随便找个待收复的县城当知县,要安全得多,又能立功又不担心安危,岂不美哉?”

沉树人这番操作,显然是深思熟虑,把各方利弊都想到了。

他也可以直接安排郑成功当个知县起步,可郑芝龙会答应么?能放心么?郑家的势力一深入山区,就会大大降低掌控感,郑芝龙会不安,难免将来惹出麻烦。

给郑成功找个在水面上讨活儿的差事,就能让郑家彻底放心,任由沉树人施为操作,也是多卖一个人情。

而且,盐法道的官职,可比那些直接带兵的水师武将名声好得多,毕竟名义上是肥缺文官,多有面子啊!

郑芝龙是非常在乎面子的,实权和兵力、钱财,他都已经有了,郑家现在就缺一个文坛官场的面子。

郑鸿逵和郑成功听完后,还有些目眩神池。

郑鸿逵操作过不少买官,他是知道行情的,发自内心叹道:“要买个知县,怕是都要好几万两银子。这盐法道衙门下面,哪怕是七品的属员,十几万两怕是都打不住吧?

这么大笔钱怎么好意思让沉府台您出呢,我回头这就把银子送来!太重了太重了,咱受不起。”

沉树人止住他掏钱,云澹风轻地说:“诶,都是勠力同心报国,说什么银子呢。你们有心,不如在‘将来如何帮衬大木贤弟立功’上下点功夫。

比如,我在黄州时,去年也只靠各色火铳与普通军械杀贼立功。幸好去年刘希尧倒是轻视于我,主动出击被我诱敌歼灭了。若是要我亲自打上门去、强攻城池,怕是如今都还没消灭此贼呢。

若是有些红夷大炮便于攻城,将来立功可不就如虎添翼、事半功倍了么……”

听了沉树人这番暗示,甚至应该说是明示,郑鸿逵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他略一思忖,就很干脆地在自己能决定的权限范围内,开了一个高价:“这是应该的!还是沉府台说得对,咱不谈银子,谈银子就俗了。

这样吧,既然舍侄能被盐法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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