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少爷中暑了,不如我们送他上路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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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龙去脉后,沈树人内心的抗清决心,也进一步坚定了——历史上,沈廷扬兵败殉国时,他全族连家丁在内七百余人,也都没有投降,全被鞑子杀了。

所以别看沈树人夺舍了一个有钱大少爷、貌似很赚。但他责任也大,必须玩命抗清,没有别的选择,否则就是全族七百口被杀光的下场。

……

另一边,沈廷扬在发现儿子终于醒来后,果然大喜过望,别的烦恼都暂时抛在脑后,连声对医生道谢:

“先生真乃杏林圣手,想必犬子很快便能彻底痊愈了吧。也多亏郑贤弟急公好义、寻医赠药,日后……”

沈廷扬后半句话是转向那个络腮胡男人说的,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沈兄何必急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世侄就算醒了,不得好好调养上几个月?王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医生犹豫了几秒,附和道:“沈公子身高体胖,邪火郁滞。用药后,虽然表面上发散了些,但酷暑将至,还是要小心。”

这话符合医理,让人没法质疑。

络腮胡男听了,摸着胡渣子哈哈大笑,对沈廷扬一拱手:

“沈兄,你看王先生也这般说,你还是考虑考虑。礼物我就留下了,就当是给世侄的药资。天色已晚,我就告辞了,不耽误世侄调养。”

沈廷扬表情尴尬,但也不敢反对:“实在是有劳贤弟了,犬子哪受得起这等礼遇。今日他刚醒,难免礼数不全,来日定让他登门回拜。”

说着,沈廷扬只好先把客人和医生送出去。

沈廷扬一离开,房中的侍女连忙凑过来,给沈树人揉胸擦汗,心疼地嘘寒问暖:“少爷您可醒了,这几日可吓死我们了。”

沈树人无心美色,只想多了解情况,就顺势问道:“头还有点晕,昏迷前的情形都记不清了,我如何得的病?刚才的客人是谁?”

为首的侍女名叫青芷,闻言不由一愣,随后叹道:

“还不是您想要一万两银子,买那个梨香院唱曲的姐儿做妾。老爷不肯,你就闹别扭,不知怎么就中暑了。

外头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您病倒后,刚巧南京国子监来信,说是朝廷优恤承运士绅、官员子弟,请你去南京,那客人或许跟这事有关。”

一万两买个唱曲的?!他闻言不由暗暗咋舌,这舌头是金子做的还是嘴唇是金子做的。

不过这都是沈林犯下的荒唐,不关他沈树人事儿,大概知道就行了,他也不想多聊。

青芷便乖巧地打住这话题,又问少爷饿不饿,去厨房弄了一碗虾子阳春面。

沈树人喝了几口清汤,觉得舒服了些。

另一边,沈廷扬也送完了客人,回屋查看儿子情况。见儿子能吃东西了,他也安心了些,挥手把侍女们都赶走。

沈树人放下碗,琢磨着该说些什么:“孩儿之前确实奢靡……好在如今已想通了。”

沈廷扬苦笑着摆摆手:“以后不许再作践自己!银子算什么,关键是你还没娶妻,不能太招摇纳妾。

罢了,这些都是小事。唉,原本收到国子监邀请,要送你去南京。如今只好先慢慢养病,真是耽误大事!”

这已是沈树人第二次听人提到国子监。

他心中暗忖:既然如今是崇祯年间,时间已然不多了,要拯救汉人文明,他肯定得尽快往上爬。

去国子监读书纯属浪费时间,但如果作为一个买官布局的跳板,占着茅坑不读书,倒是可以考虑。

沈树人便试探着表明心迹:“孩儿这病好得快,耽误不了。”

沈廷扬倒没拿儿子当外人,毫无防备地长叹:“晚了!”

沈树人不由暗暗警觉。

刚才他便觉得沈廷扬行事透着一股怪异,比如他和那访客看似称兄道弟,但仔细揣摩两人的潜台词,不难听出其中暗藏的交锋。

他眼珠子一转,问道:“父亲,不知刚才的贵客是何人?”

这个问题没什么好隐瞒的,沈廷扬就直说了:“那是福建来的郑鸿逵郑都司。知道福建海防总兵郑芝龙吧?郑都司就是他四弟。”

沈树人沉吟道:“父亲刚才说‘晚了’,莫非是那位郑都司阻挠、不希望父亲送我去南京么?还是说,是郑芝龙在背后阻挠?”

“你听出来了?”沈廷扬略感意外,不过也没多想。

沈树人见猜中了,连忙追问:“我们沈家的事,与他郑芝龙何干?父亲为何要怕他?”

沈廷扬下意识自辩:“我怎会怕他!我是担心一时不慎误了大事!算了,国家大事和你说了也不懂,你先好好养病吧。”

沈树人知道信任不是一下子建立的,便暂且退让一步:“既如此,那封国子监的书信,我想亲自看看,这总可以吧?这关系到我将来的学业。”

沈廷扬转念一想,这倒是无妨。

送儿子去南京这件事,他前后收到了一暗一明两封信。

暗的那封是杨阁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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