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太子升官,皆是忠臣(1 / 2)
“如果本县真的很想进步,自然不会在乎这么多;”
“但本县更在乎的是,有没有真的在忠于陛下忠于社稷。”
“至少在本县看来,犯不着为了多移民和个人前途去坏公道人心,去做欺君之事!”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婺源县要抓这么多矿贼就让他们抓去吧。”
“本县不但不会肆意构陷没有私自采矿的良善之家,还会严查底下敢这样做的人,且会向朝廷上奏本反应此事!”
太子说后就对张蕴生又说道:“张老如果觉得本县此举很是迂腐,可以在雇佣期到后离开,我也可以帮你举荐一位更值得你去入慕的东家。”
张蕴生则叹了一口气,说:“东翁能下定这样的决心,要么是圣人,要么是背景没那么简单的人。”
太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休宁县是怎么回事,整个徽州府就休宁县抓的矿贼最少,竟一千都没有,如此大县,岂能这么点矿贼!”
虽然太子选择了不乱来,但是他的上级——安徽巡按况隆庚对此却非常恼怒,在收到治下各县上报的查私自采矿情况汇报后,就当场叱问起来。
随后。
况隆庚还直接给去太子的休宁县去了公函,让其务必保证没有一个私自采矿的矿贼漏网,确保无任何包庇与窝藏嫌疑。
况隆庚这道命令的言外之意就是嫌休宁县抓的矿贼少了,相当于告诉太子,如果他抓的矿贼再不够数,那太子这个休宁知县就要被他这个巡按御史扣上一个包庇和窝藏矿贼的帽子。
太子看到这道公函,也心若火炽,他没想到堂堂巡按也是这幅德行,也只求结果好看不问过程,而巴不得他们这些地方亲民官多造些冤案出来。
“他们就不怕朝廷这样做,会逼出民变来吗?”
太子不由得问道。
张蕴生讪笑道:“东翁息怒,现在朝廷各地都派驻有大兵,所以上面只怕巴不得出现民变,这样就可以流放更多的人。”
“话虽如此说,但这是在拿整个国家的信誉开玩笑,也是违背了把本族百姓当人的新礼,如果我们今日可以为移更多民众,肆意污蔑,是那他日一旦民变一旦大到不能阻挡的地步,那造反的百姓是不是就也可以不把皇室贵胄与权贵官绅当人看,也可以为了国家大义,想杀就杀?”
“这样岂不依旧是旧礼的时代,人人随时都会被当成奴隶,也随时都会成为人上人,而不会有真正可以独立自由到可以做自己研究创作自己作品的人材?”
“可以说,现在这些人,虽然各个嘴上都说着新礼,但还是在拿旧礼那一套做事!即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讨好上面,为了眼前的国家利益,不惜让大量无辜的人枉死!”
“这样下去,只要蒸汽机带来的财富增长到不能再增长而停滞的时候,大明迟早会恢复到旧礼那一套!”
太子越说越起劲,到最后竟双手叉腰起来:
“大不了,我这知县不做了,也不会按他况巡按的意思来。”
“好!”
“很好!”
“这个休宁县的知县还真是有脾气,既如此,那本官只能如实向朝廷参劾他的懒政之举!”
巡按御史况隆庚在知道休宁县的太子没有照办后,也颇为气恼,故也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真的上本参了太子一本。
而安徽巡抚赵怀庆也在看到徽州府各县查缉矿贼的情况后,同巡按御史况隆庚一样惊讶。
因为他也没有想到休宁县会抓这么少的矿贼。
但赵怀庆没有多说什么,更没弹劾太子。
不是赵怀庆不想下面的官员多抓些矿贼,而是他知道,敢在这个时候还讲公道的人,要么是不怕事的真君子,要么是背景很强的人,自己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县没有多抓矿贼就是惹恼这样的人,毕竟这两种人都没必要去得罪。
太子这里则将婺源知县戴一清过度执行圣旨的罪证收集了起来,且直接通过大明的密告体系,奏了上去,意在反应一下基层的情况。
“殿下反应的这种情况肯定是真实的,但陛下,以臣愚见,眼下像戴一清的这种情况还不能处置。”
“因为朝廷若真只是让他们严查矿场,且以此为考成之重要指标,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把自己亲友污蔑成矿贼都行,但如果朝廷既要他们严查矿场又不得冤枉一个好人,他们就会因为做不到而直接选择不严查,只收矿贼的钱。”
“而现在,站在朝廷的角度,偏偏是可以流放的罪犯越多越好。”
“所以,朝廷只能够对戴一清这种情况听之任之,甚至还要因其查缉矿贼突出而重用之!而若真要处置戴一清这种,只会打击天下官僚查缉矿贼的积极性,让他们从讨好朝廷转为讨好豪族。”
“总之,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难以确保没有任何冤情错案,即便抚按府县官员能管住自己,也不一定管得着住下面的人,即便下面的人能管住自己,也管不住百姓被矿贼收买,然后不承认自己是矿贼,只藏匿在百姓家;这世上难得双全法,既要还要很难做到,当年清丈田亩也是难以避免有虚报增报之情况的。”
王锡爵这时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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