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君威震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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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继光背着手,立于与内阁首辅官邸同高的阶前,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宏声道:「既欲待春至,岂能畏风雪!」

徐汝诚听后,未再多言,只也同样看向眼前风景。

「好个既欲待春至,岂能畏风雪!」

「没错,新礼是杀不死的!」

「难道他们觉得杀了蓟国公,朝廷就不推新礼了吗,就不会再推武勋掌军机了吗?」

「不过。」

「用这种图穷匕见的手段,说明旧礼的拥护者是真的已到日暮穷途之步,故只能行此卑劣之举。」

不料。

吏部尚书张学颜这时走了来,听到了戚继光这句话后,就朗说了起来,随即就向戚继光和徐汝诚拱手致礼。

戚继光和徐汝诚便忙回了礼。

「有人说,京营方向传来大量铳声,有人遇刺,鄙人就猜到与公有关。」

「毕竟除了公任枢相这事,想来不会有人无故放铳。」

张学颜这时对戚继光又笑着说了起来,且道:

「说来,这里面也有鄙人之责,是鄙人要力排众议,将公的名字列在廷推上的。」

戚继光笑着说:「仆岂会埋怨大冢宰?大冢宰能相信仆,仆自当引为知己才是。」

「只是不得不承认,任这枢密使,第一件事不是如何整顿军务,而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戚继光说着就又对张学颜和徐汝诚又说:

「不过仆并非真图高位,只是因为,除了大冢宰,朝中但凡志在社稷之公,想必皆清楚,对外开矿利以惠民的募银制度推行在即,是朝廷开始以新礼为纲,而欲使朝权能控制天下钱利更加惠民强国之际,最关键的就是强兵勐将得由朝廷控制,且为了能让那些借着佛寺道观操纵民间钱利的豪民不敢反,强兵勐将们就不能只是像打行里的打手一样,只知道拿钱办事,不知道国家兴亡,自己亦有责焉!如此,便需要有人敢出来整顿军务!」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事既然到了仆面前,仆断没有惜身而躲避的道理!」

……

「正是这话!」

「士虽为四民之首,但不能只是重文士,不重武士。」

「当然,对于礼与德,也得如要求文士一样要求武士。」

「而时下天下将门武臣,也的确多克扣军饷、冒功吃空饷的,更甚也有通夷侵吞田产的。」

「可以说,欲要天下兵马真正既忠诚又能远征伐国,不是如打手一般只能欺负一下百姓,对天下将门武臣也得该严办的严办,不能只是严格要求督抚!」

「督抚克削武臣,自然要管,但武臣克削兵卒,难道就不管?」

「若只是由文臣管,难免使其不服,觉得是文臣故意压制武将,乃至行哗变之事;不如以将门出生的公卿来管不职武臣,而使天下武臣不认为朝廷处置一将门是文臣故意欺压也,是该将门确实不职!如此,便也不好含怨,且鼓噪称职者跟着生事!」

张学颜这时也侃侃而谈着自己的观点,而徐汝诚这时倒皱眉说了一句自己颇为担忧的话:

「只是这样的话,将来会不会在本朝也出现香积寺之事?」

戚继光和张学颜皆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张学颜道:「不会!」

徐汝诚拱手:「还请大冢宰解惑。」

戚继光则微微一笑颔首,而张学颜见此便只看向徐汝诚说:

「因为新礼是复古人倡礼之初衷,即起于敬而止于仁,如吾以国士待彼,则彼当以国士待吾,无论文武!」

「了然!」

徐汝诚拱手回道

这时,忽有内廷文书官来传旨说:「宣蓟国公和兴安伯觐见!」

戚继光听后便对张学颜说少陪,然后与徐汝诚一起进了宫。

而戚继光和徐汝诚进宫时正巧遇见了东厂太监张鲸。

戚继光和徐汝诚见此倒也先给张鲸拱手。

张鲸竟未回礼,甚至还故意呵呵了一声,甩拂尘而去。

戚继光一时站在原地颇为尴尬,过了一会儿,就故意大声问道:「老公公管着厂卫,怎么总是让大臣遇袭?」

张鲸则回头问道:「当官本就危险,厂卫哪能又天天派人在你们这些外朝官员身边盯着,蓟国公怕死的话,为何不辞任枢相一职?」

说完,张鲸摇头晃脑的往养心殿而来。

「他怎么这样?」

徐汝诚不由得问了戚继光一句。

戚继光只是沉着脸,跟着进了养心殿。

彭!

而在戚继光和徐汝诚刚进来时,就见一茶盏从朱翊钧手里飞到了张鲸额头上,当场张鲸的瓦片帽上水珠密布。

张鲸本人则在这时抖如筛糠地在地上道:

「皇爷息怒,这事是厂卫失职,但厂卫最近的确没接到京营内有什么异常情况啊!」

「朕看不是朕的厂卫无能,是你张鲸无能!」

「你无能!」

接着,戚继光和徐汝诚就看见朱翊钧在疯狂咆孝,甚至差点就把整张脸贴在了张鲸脸上,而对其咆孝着,使得张鲸眉上都是唾骂星子。

而张鲸自己也不敢伸手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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