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1 / 3)
在这患得患失间,更多人觉得很是失望。
这小子真是太能说了。
虽然张斐被放出来,但他们都认为事情并未到此结束,所以之前不少人都非常期待这一课。
因为这个法制之法和三纲五常的矛盾,那真是肉眼可见的,里面就是不平等关系,而且符合统治者的利益,你偏偏要平等。
在他们看来,这就没法去解释。
可不曾想,张斐竟然将法制之法解释为三纲五常的保护者。
明知道他这是要削弱礼教,甚至可以说是在颠覆礼教,因为根据法制之法,礼法是剥离了,但你可以反对,真不能说他是错的。
“那...那你倒是具体说说,这德主法辅下的君为臣纲。”
只听那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说话,但却有些躲躲闪闪。
赵顼只是微微一瞟,虽未看到是谁说得,但却是笑而不语。
而大臣与学生们倒是不在意谁说得,而是期待地看向张斐。
“具体我可就不知道了。”
张斐摇摇头,道:“首先,虽然我现在是官员,但并不是那种能够与官家坐在一起论国事的大臣;其次,在我打官司的生涯中,也并没有遇到君臣矛盾,我也不太懂这些。”
蒋之奇立刻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晓,那你又在此说什么。”
“上课之前,我就解释过这堂课的原因,那是因为我的法制之法引发了歧义,甚至连累到这些学生们,不得不解释清楚。”
说着,张斐又看向学生们,“现在你们应该非常清楚,法制之法与三纲五常的关系了吧。”
学生们先是点点头,但旋即又摇摇头。
听是肯定听明白了,但他们还是希望张斐再多讲讲,总感觉还是零零散散,有些东西就没有进脑。
为什么一说到法制之法,他们的脑子就开始转不过来,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自秦灭亡之后,儒家思想统一天下,任何关系逻辑,都是以家庭为基础单位,是没有个人的。
故此他们思考问题时,容易忽略个人,第一反应就是家。
这也是为什么张斐上课,时不时就要问他们一句,法制之法的理念,就是在提醒他们这一点。
“好吧!”
张斐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再来总结一下吧!我问你们,为什么法制之法引发这么大的歧义?”
蔡卞言道:“学生以为最根本原因,还是法制之法强调捍卫个人权益。”
“不错。”
张斐点点头,“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所在。但是他们忽略了什么?”
上官均道:“忽略了家庭和国家皆是一个个人所组成的。”
“看来你们都有认真在听课。”
张斐又回到木板前,“那我们就再以夫妻为例。董仲舒将君臣、夫妻、父子的关系喻为什么?”
“阴阳。”
“对,一阴一阳。”
张斐在木板上画上一个太极图,一边涂上黑色,中间留小空白,写上“夫”,另一边则是直接写上“妻”,道:“在德主刑辅下,这个关系是怎么规定的?”
大家又蒙了。
你换个图,他们又不太懂得表述了。
张斐继续言道:“听清楚了,在德主刑辅下,这是一个空与实的关系,妻为空,夫为实,也就是说,丈夫可以往妻子这边溢入,这片空白,也就是为丈夫留的。
正如我们方才所讨论的那样,夫妻之间要想和谐,总要有一方退让,这一山不容二虎,干脆就确定哪一方应该退让。有没有道理?”
学生们点点头。
“是有道理的。”
张斐点点头,又道:“故此在德主法辅的情况,也是这么规定的,因为这就是一个约定俗成。那么在德主法辅下,丈夫能不能往妻子这边溢入?”
“不能。”
叶祖恰非常坚定地说道。
张斐笑道:“你是要砌一道墙挡住他吗?大家就老死不相往来。”
“......?”
老死不相往来,这还是夫妻吗?
张斐笑道:“这一边是空的,一边是实的,二者又交织在一起,且生活中又难免会有波折,摇摇晃晃,必然会出现溢入的情况。但二者的区别是在于溢入后的处理方式。
在德主刑辅下,溢入就溢入,只要别溢满就行,就是说别太过分了,导致在不同的家庭,这溢入程度也是不同的。
如王学士、司马学士,他们家里,就不太会出现溢入的情况。”
王安石、司马光顿时不爽地看向张斐。
这家庭的事,你拿我们做什么例。
张斐又道:“但是在德主法辅下,由于有捍卫个人正当权益的理念,故此一旦妻子权益受到伤害,法就可能会介入,介入的目的是什么呢?”
“恢复原样。”蔡卞言道。
“不错。”
张斐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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