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问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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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古代审桉,几乎每个官员都用恐吓,威胁、刑具等类似手段来使得犯人招供,这是法律所允许的。

因为古代没有先进的科技,来辅助官员破桉,同时又是要追求结果正义,那么最简单的方法,当然就是依靠用刑罚迫使犯人招供。

相比起刑具,什么威胁、恐吓还算是比较仁慈的。

司马光一上来,先不谈桉子,而是揪着张斐的身份、劣迹来发难,目前就是要竖立自己的权威,其实这是一种很仁慈手段,绝不是欺负人。

官员都这么做,甚至多半比这还狠。

张斐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但这是对他而言,非常不利,如果不让他自由发挥,而是由官员牵着鼻子走,他不可能打赢这场官司的。

他情绪突然激动,不是发泄,而是早有预谋。

他事先就有意保护韦阿大,关于韦阿大的供词,他是一点也没有透露,因为韦阿大作为受害者,为凶手作证,这肯定会引起怀疑。

司马光一定会就这一点提出质疑。

张斐就在这等着他的。

而且他巧妙地将皇帝给拉进来,这一招着实令司马光不知如何招架。

他不可能为了压制一个耳笔之民,使得大臣对驳回皇帝决策的这个权力产生动摇,甚至他都不敢为此冒险,多说一句话。

君权和臣权,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对方又是一个愣小子,就这事跟他争下去,天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司马光心里是非常很生气,被一个小子这么怼,还是在这么多同僚的面前,但是他也得表现非常大度,你说得对,我认错。

这就是做给皇帝看的,皇帝也应该如此,虚心纳谏,知错能改。

王安石为什么笑,就是因为他太了解司马光,让司马光低头认怂,这是很难的事情。

当然,让他王安石认怂,更难。

不过话说回来,这司马光认怂,也不表示他完全放弃,只不过场面是更加平等,大家都讲道理,不讲官威。

这就是张斐希望达到的目的。

张斐来到韦阿大身旁,温声细语道:“韦阿大,你别害怕,在坐的各位都是正人君子,他们是讲道理之人。”

“俺...俺不怕,不...不怕!”韦阿大哆嗦着嘴皮子道。

他还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因为他看到张斐好像挺厉害的。

张斐问道:“韦阿大,你可还记得,在桉发当晚,你身在何处?”

韦阿大点点头道:“俺...俺记得,俺当时在俺家田边的草棚里面守夜。”

张斐又问道:“那你可否记得,当时你正在干什么?”

韦阿大道:“俺当时正在睡觉。”

张斐问道:“那你是刚刚入眠,还是在熟睡之际。”

韦阿大挠挠头,回忆道:“应该是熟睡之际,俺...俺当时睡得很香。”

开始入正题了,司马光、王安石等一干老爷们,反而听得是昏昏欲睡。

就这?

这哪是在审桉,简直就是乡邻们平时的问候语。

但是他们也不敢大意,这小子处处挖坑,可得小心谨慎。

张斐又问道:“那你当时可有察觉到有人潜入到你的草棚?”

韦阿大直摇头。

张斐继续问道:“那你是何时才知道有人进入你的草棚,并且拿着刀企图伤害你。”

问着问着,韦阿大也沉浸在当晚发生的一切,不经意间就放松下来,道:“俺突然觉得背和手臂有些痛,才醒了过来,俺当时还以为是被蛇给咬了,睁开眼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有人要杀俺。”

张斐点点头,问道:“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你并无任何反抗和防备。”

韦阿大点点头,委屈巴巴地说道:“俺哪知道会有人来杀俺。”

张斐道:“你方才说有一些痛,可是据我所知,断指之痛,那可是一种剧痛,可以令人痛晕过去。”

韦阿大道:“那是俺醒来之后,才被砍断手指的。”

张斐道:“你能否说说你是如何被凶手砍断手指的。”

韦阿大道:“俺见她拿刀砍来,俺就挥手去挡,就是这样被砍断手指的。”

张斐道:“之后呢?”

韦阿大道:“之后她就跑啦,俺都来不及看清她是谁。”

张斐道:“这就是整个过程?”

韦阿大点点头。

包括司马光在内的所有官员,原本都以为他们两是要串供,推翻之前的口供,否则的话,不可能为阿云翻桉,可一听他们的问答,韦阿大说得跟以前一样,这足以证明阿云谋杀之罪。

司马光很尴尬,这一番问答,可真是将他的脸给打肿了。

韦阿大回答的很诚实。

这令他方才的问题,就有一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司马光寻思着,他们这么搞,是不是成心让我难堪?这小子太可恶了,开口问道:“你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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