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状元木偶（二）（1 / 1）

秋阳上来就直奔主题，一下打破了张里所有旖旎的想法。春山也是默默地往两人中间走了走。

见视线被隔绝，张里只好对着春山说道:“《状元及第》里有场送冠的戏，用的木偶是一个身穿红袍方及第的状元木偶。据说这是三木老人做的最精巧的一个，带在身边有七十余年，有些灵气。”

张里顿了顿又说出了这次委托的原因:“这种木偶动起来最为灵活拿来做门侍最合适不过了。你晓得我们家的人一向不会将妖当作门侍，自己做的木偶又不是个个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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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拜托了。”

春山只当是什么故人之物，闹到最后竟然是另一种法子的收门侍，一时之间也没了好脸色:“张重山不还没死，让他给你们做。”

秋阳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默默靠近春山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里苦笑:“若是爷爷身体还好，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张家爷爷病重，这消息谁也没敢传出去。木偶这门手艺不像其他术式那样帅气，张家后人愿意学的很少，张家爷爷一走，能扛大梁的只有张里一人。但张里还年轻，再有天赋也没将技艺摸透。

一家的墙若倒了，他们可说不好周围的人是会帮着砌上，还是顺走两块砖。

没想到故人病重，春山心头一时有些沉闷。又想到他的后人做出此等与他不符的事，又怒火中烧，带了些撒气的意味阴阳怪气道:“那你们便改革改革，像别人一样将妖收作门侍。”

这话张里不敢苟同，但也不好反驳。只能垂着头做低姿态说道:“张家祖训，不敢不从。”

气的人无话可说。

秋阳既没有顺着春山教训张里，也没有帮着张里说服春山，而是说了句:“犟驴。”这句话不是在说张里，反而说的是张家很早很早的一位祖先，张全。像是在斥责，但唇角却是勾起的，倒像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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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少时曾教授过当时还是孩提的张全。

有一日张全在河里翻螃蟹，不知为何水流突然急了起来，张全差点摔倒。河底满是些石块，还有些是不知道从哪冲下来的，尖锐得很，幸亏有只鲤鱼精将他扶住了。

因着此事张全向鲤鱼精保证，他学捉妖术可杀奸邪之妖，但绝不奴役妖，甚至于他的祖祖辈辈。因此他拜了当时一个民间手艺人学做木偶，开创了捉妖术的一个新门派。

倒不是想说他是真的犟驴，其实真正有的是欣慰，曾经的学生如此重诺，怎样都不算白活。

张里只当这事黄了，却没想到秋阳向后扯了扯春山的外套，接着自己往前走了一步问道:“若是那木偶有灵，你当如何?”

木偶有灵?

张里郑重地说道:“若木偶有灵，张里当将其遣回妖界，绝不收作门侍。若不遵守，我张家必将绝后，”

“这是承诺。”

倒是有张全当年的风范。秋阳看了春山一眼，不再说话，决定交给他自己来抉择。

春山抿着唇眼皮耷拉着，半晌才不情愿地说了句:“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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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考虑的不周全，应当问清楚的，但他不愿意认错，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察觉然后不情不愿地同意。

以前可能还不明显，自从遇到秋阳，春山才发现自己有太多太多的小毛病。比如此刻他就像是个很难承认自己错误的小孩。不明说自己错了，就是暗戳戳地改。

但过会儿恍然发觉，其实又是别扭。

这里向大家理一下，人妖共存于这个世界，但是相当于生存在一个世界的两种不同的形态。所有在人间感悟成妖的都会自然而然前往妖界。

上古时两界之间有天然的隔阂，后来有妖发现打破了这道隔阂。此时出现了第三者，它是天生存在的，大家可以理解为天道。它将妖遣回，将隔阂的缝隙补上，又设了一道门，名两面门。因为缝隙没有被完全补上，所以会有些比较弱小的妖从缝隙流往人间。因妖天生比人会强一些，所以出现了捉妖师一派。他们定下规则，若重伤或杀人者，则斩杀；并非故意伤人者，可收作门侍，可通过两面门遣回；未害人者，遣回妖界。（规则是这样，是不是所有人都遵守，两说。比如王家就收了个恶贯满盈的蛇妖做门侍。）

千年前妖界出了个冬兕，天生神力，领着众多千年大妖冲破两面门。人族与妖族进行大战，封印冬兕，修缮两面门。（这里的大战之后会详细介绍。）

再往后就是现在。

“这里对于木偶是，有灵相当于成妖，有灵气顶多只是操作起来会顺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