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京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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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三十二年,乾元帝已至暮年。

朝中对立嗣一事各执己见,站队争斗也司空见惯。

当今皇帝本好施仁政,脾气谦和,到了晚年更甚。也因此每日的朝上都有一番明争暗斗,下朝后更是有官员莫名失踪,惨死郊外。

乾元皇帝见此忧心不已,却有心无力,终于在一个夜里撑不下去,撒手人寰。

而在其驾崩前独独只召见了当时的太傅谢渊,被寄予厚望的谢渊出了养心殿后却只言皇上命其监国,继位一事放置国葬后再议。

显而易见,先皇没来得及立下人选。

自那日起,汴京城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各方势力群起而上,为了那方宝座死伤无数。

金碧辉煌的大齐宫殿里夜夜都有宫人们清洗血迹的身影。

变故,往往就在这时最易出现。

朝中呼声最高的凉王一夜间被灭满门,死状之残忍不得不让人心生寒意。

沈家以当时的皇后为首,力拥沈皇后之子穆齐昭登基,皇后长兄沈阔也在此时带兵入京,对有异议者皆格杀勿论,铁血手段下最终竟是再无人敢妄言。

而以谢家为首的老牌世家大族也免不了波乱。

起始便是谢家二子谢凌谨突遭山匪围攻,脚筋被人活活挑断扔下悬崖。

好在被当时驻扎在城外的沈家军发现,连夜将人送进了大内。在太医们的医治下最终性命无碍。

人没死。听起来好似是不幸中的万幸。可究竟情况如何也只有那座宫殿里的人才最清楚。

而宫外的人更心知肚明那所谓的山匪刺杀不过是个笑话。

只因谢凌谨自幼被送往华山学武,其剑法以一敌百根本不是问题,而能将人作弄至那般…定不可能是寻常山匪。

然恰逢先帝驾崩,乱局之中谢家又无皇室庇佑,这无非是在提醒谢家众人,若再不有所为便只能任人宰割。

那夜,谢渊不顾时辰匆匆入宫,沈太后一袭人听闻他进宫也只当他是给孙子伸冤的,并未放在心上。

而谢渊也至今都记得,那个坐在文德殿里逗着蛐蛐的新帝,是如何不动声色间掌控人心的。

刚进去时那人正懒懒地倚在龙椅上,虽只是个侧脸,却也能看出五官如雕刻般俊美异常。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手上提溜着的金丝笼子。时不时的逗弄像在透漏主人的散漫不拘,可不经意间瞥来的眼角却让浸淫官场几十载的谢渊都不由得脚底发凉。

这样的人绝不只是传闻中沈家的靶子,更不是沈家手中的提线木偶。

“臣谢渊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谢太傅放心,朕已下了旨意,定要医好家中二郎,否则朕就亲自砍了那些个庸医的脑袋,如何?”

“万万不可,凌谨的命没那么金贵。”彼时的谢渊穿着朝服,站在小小的内殿里俯身作揖,眉眼间尽是强撑的愁容。

“怎得这些年不见,太傅苍老了许多。”高处的男子隐在暗处,声线低沉轻佻,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谢皇上关怀,老臣年岁不小了,苍老也是应当的。”

“哦?可朕记得,前些日子太傅监国时,还是意气风发,丝毫不减当年风采啊!”上头那人前后话根本不一致,却像丝毫未察觉般继续说道。

“强撑罢了,实在不敢辜负先皇重托。”谢渊从容回答道。

“重托?父皇驾崩前只曾叫你一人于身前,除了命你监国,就没再说些旁的?”

“回皇上的话,先皇积劳成疾,开口已是艰难,遂只交代了让臣在新帝登基前监国,还未来得及说旁的便西去了。”

“原来如此...太傅此次前来,可有何事?”

“咚”地一声,谢渊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上头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坐直了身子:“太傅不必施此大礼,您乃三朝元老,若是有何事相求,不妨直说,朕定不会拂了您的面子。”

“谢皇上,臣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臣家中有一孙女,名唤懿德。”

“朕自然知晓。怎么,谢家贵女有何事吗?”上头那位又倚在一旁,逗弄起笼中的蛐蛐。

若是此时有人来瞧,便定能瞧见,这位刚上任的天子,竟笑得有些太过明显。

“能得皇上知晓实乃懿德之福。实不相瞒,臣这孙女这两年的身体越来越差,臣寻遍名医,却都查不出病因,这几日更是严重,连汤药都已灌不下去...”

谢渊说这话时眼中有些湿润,能看出这位在朝堂叱咤风云的老人,在此刻也不过是寻常家中那心疼孩子的长辈。

“听闻苏州有一神医懂枯骨生肉,回春之术。”穆齐昭说着眨巴两下眼睛,满脸好奇地看向他:“可这人却是个脾气古怪的主,还立了什么从不离开苏州半步的规矩。”

您把我说的话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谢渊干笑两声道:“不错,老臣想带我这孙女儿去拜访这位名医。”

夜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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