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归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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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津贺志山中

天时已过正午, 正是一天之中最为温暖的时节, 柔软的金色阳光透过丛林的间隙从容的散落, 温暖的气息驱散了晨时起雾的一抹寒凉。

就算是在这寒凉未褪尽的山中林间,正午的时分也是最暖人心脾的。然而此时,正被审神者逼迫着依靠在一颗参天大树上的压切长谷部, 却半点也无法感受到正午阳光的温暖气息, 他只觉得从内心深处结出的寒冰一层一层的覆盖出来, 让他手脚冰凉, 整个人都好像要在这日光中寸寸冻结。

压切长谷部整个人都被天御川牢牢的制住,一层淡薄却强大的金焰轻轻的将他包围, 散发着神威的金色火焰不断的灼烧着他身上那层牢固的白骨盔甲,难耐的可怖高温让打刀付丧神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他想要反抗, 身上的白骨盔甲却在碰触到金焰的瞬间就被灼烧成了黑色,更多的黑暗气息蠢蠢欲动, 前仆后继的冲向金焰,似乎想要破开这层牢笼,然而这层看上去极为纤薄的金焰却牢不可破。

压切长谷部只能倚靠在树上,他痛苦的弯着腰, 无力的喘息着,汗水从他额上滴落, 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一团, 仿佛正在承受着什么无法承载的东西。付丧神满覆周身的白骨盔甲不断的腾起着暗色的血气和烟雾, 无尽的黑暗气息蔓延着, 似乎想要扑向面前的审神者, 却在扑到天御川面前之前就被一道金光烧灼净化了个干净。

长谷部的眉心正被一根手指点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徒劳的仰着头,难耐的喘息着,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无力反抗。汗水从他俊美的面颊上滑落,顺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滴在身上的白骨盔甲上,露出的煤色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青光,紧紧的贴在耳侧。

而原本打刀付丧神脸上的白骨面甲正被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执着,被迫露出了他久不见天日而变得苍白的面容。他的面容极其苍白,像是旧时宫廷喜爱在脸上刷上一层一层白粉的贵女那般,白的比起人来说更像是鬼魂。但他的嘴唇却极其嫣红,那红上似乎蕴着一层别样的色泽,充满了诡异的生命力。

雪白的面容,嫣红的嘴唇,配上他一身的狰狞白骨和那张俊美的面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某种吸血的长生种,严丝合缝的白骨盔甲更为他凭添了几分禁/欲气息。

然而金发的审神者却对正摆在眼前的美景视若无物,天御川低着头,手指轻轻的点着付丧神的眉心,他垂着眼,眸子半阖着,一点璀璨的残缺星光从他的手指和付丧神眉心接触的地方渐渐绽放。

——他正在阅读这把打刀最为深刻的记忆。

“够了…够了!”

随着天御川深入他的记忆,压切长谷部的眉心皱得越来越紧,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一种悲哀和绝望,这种绝望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而就在这种绝望下,他终于鼓起一丝勇气,硬生生的切断了天御川的窥探。

刹那间他周身的白骨盔甲就如遭重击,只是一瞬就统统的化作了碎片,从付丧神的身体上脱落下来。他的双眼留下两行血泪,身上出现了无数道血痕,几乎将他整个人割裂开来,就连他挂在腰间的本体也差一点碎掉。

天御川眼神一凝,他顾不得其他,当机立断的切断了和长谷部之间的联系。一道隐晦的金线出现在他们之间,下一刻便彻底的崩散开来,随着这道金线的崩散,压切长谷部身上不再出现新的伤势。

天御川轻轻一叹,收回了手,看向这个浑身上下充斥着鲜血与白骨碎片的付丧神,眼神复杂。刚刚若不是他反应的快,立刻切断了和眼前这把打刀的契约,那么此时压切长谷部这把刀已经碎掉了。

就算是他及时切断,但之前的那点反噬依然是打刀付丧神所无法承受的,他身上的无数伤痕和鲜血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他不愿意让他知道他的过去,也不愿意效忠于他。

天御川从见到压切长谷部的那一刻起就对他升起了极大的兴趣,这一点即使是山姥切国广也是不明白缘由的,山姥切最多也只是猜测他对长谷部升起了收服的想法而已。

然而只有天御川知道,这把打刀,这只他从未见过面的付丧神,竟然是他的侍者。因而从这把打刀身上传递而来的信息和契约,很容易就吸引了天御川的注意。

侍者,或者说是神侍,对于任何一个神明而言都是值得重视的。

就像是宙斯的神侍多数都是他的男宠,雅典娜的神侍个个地位不比普通的神明差,就连他在最初的时候也不过是阿波罗的神侍而已。

然而,于天御川而言,无论是作为太阳神还是星空之主,他都从未有过任何神侍,他曾经把代表神侍资格的星位抛掷人间,但却始终未能有任何人能够得到这个资格。

压切长谷部,他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打刀付丧神,甚至只是压切长谷部这把刀万千分灵中的一个,他是怎么变成神侍的?还是在他这个主神都未曾知道的情况下。

天御川的眼眸中闪过惊心动魄的烁玉流光,那双似乎永远都含着温柔缱倦的眸中带上了锋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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