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真相(2 / 3)
如此相投,他懂得渥丹的,最怕拘限于情之一字,他知道她面临变故时不会有一丝犹豫,做为知己,他也应该如此。
所以目送她的凤與远去,驶入那寻常人无法企及的深宫,当时他仍然微笑着。
渥丹,愿你安康。
转身之时,眼前一片空茫。
那时候就应该知道了,生命已经缺角,从此无法弥补,可是当时,他没有醒悟。
甚至薛裴两家继续议亲,新娘已经换为她的胞妹,面对家人亲长,他没有办法反驳,也没有理由反驳。
渥丹应该也是希望薛裴嫡宗持续联姻,他那时竟然用这借口说服自己妥协。
所以,当她说陆哥恭喜时……
他才鬼使神差说出一句——我会善待涒如。
不到转身就感觉到心痛如焚了,然而再听一声“太子妃”!
仓惶而逃,就是当时他的狼狈。
后来迎娶八娘,那段时间他一直处于混沌之中,洞房花烛夜,更加不知所措。
八娘……她哭泣得哀恸欲绝,甚至于膝跪相求。
“六哥,五姐已经是皇后……六哥,倘若你与五姐能成就姻缘,涒如不作别想,可事到如今,六哥,你果真如此厌恶我?”
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可是他真的高估了自己。
新婚次日,他几乎不能面对八娘,直到如今都难道言说的复杂心情,实在不能为当初的背信弃义注解。
所以,他逃避了。
新婚不久,就以游学的借口远离长安。
当知道八娘有了身孕,也没有勇气返京。
可是诸如种种,如今的他,没有办法诉诸于口。
不是害怕被她斥责背信,而是……
渥丹,我醒悟太迟,除你之外,根本无法与旁人携手共老,但这理由,我不能再告诉你。
是我愧对八娘,失信于你,我的爱慕,再也没有资格。
阴差阳差毕竟已经铸成,渥丹,你虽得以新生,无奈我仍处过去,没有办法摆脱既定。
我们……已经错过了。
纵然我心有不甘,也无法再企及,如此珍贵的你。
这些心情千回百转,然而在这时已经完全清醒的薛陆离却很快恢复了冷静,他抬眸,泪光敛褪,眸色竟然也同样清亮。
“五妹,是我背信,一昧为求贤隐点拨及贪图江河景致,疏忽了涒如……新婚不久,即弃家远游,当得家书知涒如有孕,也因诸多牵绊而迟迟不归……当时只以为,家中尊长慈爱,必然周备,只要在涒如临产之前返京即可。”
这一番话,当然是有所隐瞒,然而接下来的话,就全是事实了。
“岂知我尚未返京,便得信郑将军所部兵败覆灭,因早得知会或有危机,便干脆取道西疆。”
十一娘惊愕莫名:“陆哥在谋逆案前便往西疆?”
“当时我正于剑南道巴州访贤,得迅后过党项取西疆,本只抱着饶幸之念,哪知却真被我救得一沙州军部属。”
沙州军,正是十一娘舅父郑瑛统率,被姚潜剿灭之部!
“陆哥,那人……”
“还活着。”陆离这时才挤出一点笑意来,然而很快敛却:“他是郑将军亲卫,但年龄尚轻,当年不足十七,父兄皆战死,故受郑将军特例照顾,从他口中,我也确定了郑将军当年便已战死,决无饶幸。”
十一娘问话,却终于忍不住颤抖了语音:“此人知道当年真相?”
陆离重重颔首:“当年郑将军奉令前往丘兹,不久遭遇丘兹内乱,丘兹奸臣毒杀丘兹王,串通守军放新厥敌军入境,郑将军不防,故陷入困局,好不容易脱困,所率军部已经折损过半,然,若与伊州接应姚潜部反攻,还有反败为胜机会,但是!当郑将军撤至伊州城外关隘,姚潜非但不援,反而斥郑将军通敌叛国,下令剿杀!因兵力悬殊,再兼郑将军之部卒不及防,不敌姚潜,只好败走,又与新厥追击之部狭路相逢……郑将军不愿落于敌手,自尽阵前,临死之前,令心腹亲卫逃散,万一生返,向朝廷控告姚潜叛逆大罪,然而据那人证所言,他是唯一得生者,却不能返回周境,反而是在丘兹境内隐遁,才保性命。”
“当年,你去了丘兹?”
陆离颔首:“在伊州一无所获,我只好设法潜入丘兹,也是饶幸察知此人证,又设计绕吐蕃之域带他潜回大周,不想还是晚了一步,裴郑二族已被定罪诛杀。”
“陆哥患疾,可是因为潜入丘兹之故?”十一娘问道。
陆离原本有心略过这桩,哪知却被洞悉,情知瞒不过去,只好承认:“带那人证返周时,在吐蕃发生意外,路遇新厥佃作,因而中了毒箭……”他说得轻描淡写,到底没有详说当时艰险,事实上情况相当危急,简直九死一生,可他一心为赶时间,清醒后急着赶路,导致伤情愈重,回京后又听闻连串噩耗,这一卧床,久至一年,如今行动无礙,多得家人暗寻名医为他解毒,也是他大难不死,才能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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