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五十四章(1 / 2)
厉秋风原本以为慕容丹砚东拉西扯,胡说八道,只是一时意兴所致,并无什么用意,没想到最后她只用两句话,便将事情又扯回到白莲教身上,问了茅书生一个措手不及,心中不由暗自叫好,同时又有几分惭愧,暗想我原本以为慕容姑娘只是随意乱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聪明,先是大兜圈子,将话头扯得远了,趁着茅书生不备之时,突然又将话头重新归到白莲教身上。茅书生被慕容姑娘这番话弄得摸不清头脑,正在茫然不解之时,又被慕容姑娘突然发问,必定手忙脚乱,再想似此前那般从容,压根无法做到。此人方寸已乱,咱们要打听出白莲山庄和茅家的来历,便要容易许多了。
厉秋风思忖之际,茅书生果然脸色大变,神情颇为尴尬,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这个嘛,倒也并非如穆公子所说。至于白莲教……朱元章还是与白莲教颇有渊源……先祖曾经说过……倒也不是先祖所说,民间传说白莲教……刘福通这厮确是白莲教教徒无疑,至于朱元章嘛,这个……那个……”
厉秋风和叶逢春见茅书生惊慌失措之下,说话颠三倒四,心中对慕容丹砚越发佩服。叶逢春暗想老子一直对穆丫头甚是鄙视,以为她仗着阳震中撑腰,一向胡说八道,行事莽撞,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有如此心机,先是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使得茅书生和通海和尚不加提防,趁机突施冷箭,向茅书生发问。茅书生正听得兴起,被穆丫头如此一问,压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要这个家伙方寸大乱,咱们便有可乘之机。穆丫头这个手段当真高明,不得不让人佩服。
慕容丹砚见茅书生满脸尴尬的模样,心中得意,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茅庄主亲自登门,想来有要事与咱们相商。若是茅庄主真心与咱们商议事情,不应当有所隐瞒才是。可是茅庄主说起话来云山雾罩,多有遮掩之处,如此一来,即便咱们想助庄主一臂之力,只怕也要瞻前顾后,难做决断。”
通海和尚见茅书生被慕容丹砚逼问得狼狈不堪,心中又惊又怒,暗想这个小子竟然有如此心机,着实没有料到。不过他只是突施冷箭,打了庄主大人一个措手不及,别忘了这是在白莲山庄之中,这伙人想要反客为主,做他们的清秋大梦罢!只要庄主大人不再慌张,必定能够扳回一局,重占上风。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庄主大人有喘息之机,不至于方寸大乱,被这个臭小子步步紧逼,言行失措。
念及此处,通海和尚急忙抢着说道:“穆公子说得不错,庄主大人抱病前来相见,足见诚意,叶大掌柜和两位公子不必心存疑虑。方才穆公子讲述明朝大皇帝的故事,不只贫僧听得入迷,就连庄主大人也是颇有兴趣,全然忘记了此前提到的白莲教之事。穆公子突然发问,庄主大人猝不及防,并非有意遮掩,还望三位不要会错了意。”
茅书生此时已不似方才那般慌张,通海和尚抢着说话,让他有了喘息之机。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待到通海和尚话音方落,他便抢着说道:“通海大师说得不错,方才茅某听得入迷,言行失措,倒叫三位见笑了。穆公子在中原没有听说过朱元章利用白莲教夺得天下之事,那是因为有人故意将这件事情隐去,使之没有流传于后世,倒也并不稀奇。”
叶逢春和厉秋风听茅书生如此一说,知道此人已经醒过神来,不似方才那般慌张,心中暗叹可惜。慕容丹砚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咱们中土有一句话,叫作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古今帝王之中,如秦始皇那般焚书坑儒的暴君并不多,何况我朝太祖皇帝乃是大明开国之君,英明神武,爱民如子,若是他倚仗白莲教成就大业,想来不会卸磨杀驴,将白莲教教徒杀得干干净净。而且大明开国距今只有百余年,若是白莲教当年曾经助太祖皇帝争夺天下,即便朝廷不想让此事传遍天下,可是知道此事的老百姓成千上万,又怎么能逼迫这些人尽数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茅书生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这便是朱元章的厉害之处!昔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与鞑子兵在大江南北征战不休。各路义军以红军为首,其余小股义军几可忽略不计。只是红军内部可不是只有白莲教徒,还有弥勒教,明教教众。弥勒教教主和明教教主都在红军之中充当首领,明教教主韩林儿更是做了各路红军的总盟主,号称小明王。偏偏白莲教教主并未加入红军,除了刘福通之外,白莲教其他首脑人物并未在红军之中出任要职,是以各路红军首领相聚之时,明教教主自然坐了首席,弥勒教教主次之。至于刘福通虽然是白莲教大头目,不过他毕竟不是教主,只能屈尊于韩林儿和弥勒教教主之下。后来红军席卷中原各地,打得鞑子兵溃不成军,刘福通威名远扬,威震天下,但是他始终不敢自立为王,而是推举韩林儿为主公,自己甘居其下,便是因为他并非白莲教教主,无法与明教教主一争短长。”
茅书生话音方落,慕容丹砚抢着说道:“刘福通既然手握重兵,威震天下,为何自己不做白莲教教主?”
茅书生正色说道:“这便是白莲教与其他教派的不同之处。白莲教源自慧远和尚创立的莲社,后来先祖子元公创立白莲社,一直到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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