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百四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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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秋风一边说话,一边带着慕容丹砚悄悄退出人群。慕容丹砚担心厉秋风责怪她胡乱出手,小声说道:“厉大哥,我并非故意将他打入海中,只是他突然撞了上来,我也不晓得什么原因,右肩与他一撞,便将他的身子撞得飞了出去……”

厉秋风不等慕容丹砚说完,便即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慕容姑娘不必多说,厉某自然知道此事不是姑娘的过错。”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悬着的心总算放回到肚子中。此时兀自有许多路人向岸边跑来,慕容丹砚生怕再将路人撞飞出去,只得小心翼翼地左躲右闪,避开奔跑过来的人群。待到走出五六丈后,跑过来的路人总算少了许多。她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这些人的容貌大多与汉人无异,我还听到许多人说的都是汉话。看样子松田家占据了这座海岛,是靠着咱们汉人大发横财。”

厉秋风点头说道:“大明富庶,岂是扶桑可比?这些商贾和海盗个个腰缠万贯,一个个还想着钱能生钱。只是大明海禁深严,他们在大明发不了大财,只能另辟蹊径。松田家将这座海岛当作商贾走私交易和海盗售卖宝货的地方,从中抽取税银,与坐地分赃的强盗头子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不晓得松田家积蓄了无数金银财宝之后,是否也会像柳生宗岩老贼一般,对大明起了觊觎之心!”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一凛,口中说道:“松田家也想攻打大明么?”

厉秋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但愿他们不会有此野心。只是扶桑人心思狠毒,又极为狡诈,一旦得势,要做出什么事来极难猜测。昔年柳生宗岩在扶桑国内败于党争,不得不带着族人逃离扶桑,藏匿于辽东。他死里逃生,按理说应当老老实实颐养天年,在东辽县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可是柳生老贼一旦喘过气来,立时又生野心,竟然想着要篡夺大明江山,行事之狂妄狡诈,压根不能以常理度之。”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此番咱们前往扶桑,虽然尚未踏上扶桑二岛,不过已经知道了许多扶桑国的秘密。若是没有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松田家竟然能够将海中一座海岛建造成如此坚固的堡垒?丁观说得不错,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松田家已经成为扶桑国首屈一指的大名,下一步要么篡夺扶桑国国主的宝座,要么被扶桑国主和大名弄死。以松田家首领和家臣的智计,绝对不会束手待毙。他们不会做岳飞,只会做曹操、曹丕和司马懿。虽然咱们尚未见过松田家的首领和家臣,不过看到松田家将松田岩岛建造成如此模样,这伙人的本领绝对在柳生宗岩、柳生旦马守和森田忍之上。有朝一日,松田家夺了扶桑国主之位,只怕也和柳生老贼一般,会对大明虎视眈眈。”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面有忧色,笑着说道:“厉大哥也不必太过担忧,就算松田家真的做了扶桑国主,区区海外蛮夷,又怎么是大明的对手?即便他们起了妄念,真敢对大明兴兵,也只能逞凶于一时,最终不免落得一个惨败的下场。”

两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到方才看到的那群人近前。慕容丹砚将那名大汉撞入海中,许多聚拢过来的路人又跑去岸边看热闹,是以此时围在这里的路人已少了许多。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入人群,定睛望去,只见人群中央站着两伙人,手中各执刀剑,一个个怒目而视,口中破口大骂,说的竟然都是汉话。

只见站在西首的一个青衣瘦子指着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骂道:“避水珠是云老爷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山东六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避水珠落在你们凌云岗手中,不是你将珠子盗去又是何人下的手?!老子追查此案已有数月,从莱州府一直追到宁波府,早已将你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你还敢抵赖不成?!”

被青衣瘦子责骂的那名汉子穿了一袭黑衫,身子粗壮,满脸横肉,神情蛮横。他身后站了五六名黑衣人,一个个手持刀剑,甚是彪悍。青衣瘦子话音方落,黑衫人仰天大笑,其余几名黑衣人也是一脸不屑。青衣瘦子见此情形,心下越发恼怒,将手中钢刀一摆,恶声恶气地说道:“姓邹的,不要以为你逃到了松田岩岛,便无人敢管!老子身为山东臬司衙门捕头,手里拿着朝廷发下来的海捕文书,就算你逃到了天涯海角,也逃不出老子的手心!”

青衫瘦子说完之后,他身后三四名汉子随声附和,用手中的钢刀指指点点站在对面的一众黑衣人,要他们丢下手中的刀剑束手就缚。黑衣人哪肯示弱,纷纷反唇相讥,双方破口大骂,直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慕容丹砚听青衣瘦子说话,心下不解,压低了声音对厉秋风小声说道:“厉大哥,臬司衙门的捕头是什么官儿,比知县衙门的捕头还要大么?”

厉秋风小声说道:“臬司衙门乃是俗称,官面上称为提刑按察使司衙门,掌一省刑罚之事。这个青衣人若真是山东臬司衙门的捕头,来头着实不小,比知县衙门的捕头可要厉害多了。”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我在江南之时,曾经过提刑按察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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