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八十九章(1 / 2)
丁观满脸堆欢,连连摆手,向着李管队大声说道:“李管队言重了,在下不敢,在下不敢。各位军爷奉命守卫南城,关闭城门是为了保住全城百姓的性命,乃是各位军爷的职责所在,在下只有佩服的份儿。”
李管队听丁观如此一说,甚是满意,又与他打趣了几句,这才吩咐城下那名官兵小头目将令箭还给丁观,再将城门打开,放三人出城。丁观带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出城之后,又向站在城头的李管队连声道谢,这才带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向南走去。
待到三人走出了半里多地,慕容丹砚转头望去,东安城被树木遮挡,只能看到南门城墙上箭楼的一角。她思忖了片刻,这才对厉秋风说道:“厉大哥,你方才说从那个姓李的家伙身上穿着的甲胄来看,他绝对不是梁把总。为何我却看不出甲胄有什么古怪?”
厉秋风心下暗想,官兵甲胄各种各样,将军和小卒身上穿着的盔甲可差得远了,若是要详细解说,眼下又没有实物,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但是若不将此事说清楚,只怕慕容姑娘心下着恼,这可如何是好?
厉秋风正自为难之时,只听丁观笑着说道:“穆姑娘不在军中,不晓得咱们大明的兵制,却也并不稀奇。咱们大明自立国之初,太祖皇帝听从了诚意伯刘基刘大人的谋划,在京城设立五军都督府,统辖大明军队。在大府或大县设所,统兵长官或为千户,或为百户,各所以长官为名,千户为长官的称千户所,百户为长官的称百户所。几府或几县归为一卫,卫之长官称为指挥使,统辖军士五六千人……”
慕容丹砚听丁观说到这里,立即想起了锦衣卫,正要拍手说话,蓦然间想起自己和厉秋风同行,丁观以为咱们都是锦衣卫中的高手。若是自己莽撞说话,丁观必定奇怪,为何自己身为锦衣卫,竟然不晓得锦衣卫的军制?念及此处,慕容丹砚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连称好险。
只听丁观接着说道:“各府县的卫、所归各指挥使司都指挥使管辖,各都指挥使又统归五军都督府管辖。不过京城的军队与地方卫所颇有不同。一是京军中的神机营、五军营、三千营乃是天下最精锐的军队,名义上虽然录属于五军都督府,其实由皇上亲信统领,五军都督府无权过问。二是锦衣卫虽然以卫为名,却是皇帝亲军,只听命于皇上,其他人无权调遣。是以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力远远大于其他都司的都指挥使,就连五军都督府的大将军,对锦衣卫指挥使也颇为尊敬。
“咱们大明官军除了京军和各府县的卫所之外,还有一支极为厉害的军队,便是守卫边界的边军。自从永乐皇帝之后,边军渐渐与卫所分离而自成一体,统称为营兵。营兵的武官与卫所不同,自下而上分别为什长、队长、哨官、守备、都司、游击、参将、副总兵和总兵。营兵的武官虽然和卫所的武官虽然时有互换,不过官职名称全然不同。而且百余年来,卫所武官的名称并无多少变化,但是营兵武官的名称变更多次。如把总一职原称守备,几十年来变来变去,以后还不晓得叫作什么。营兵武官和军士的甲胄形制各不相同,明眼人只须看到营兵身上穿着的甲胄,便能知道他们在军中的身份。厉大爷熟知军中的规矩,看到李管队身上穿着的甲胄,立时知道他并非是梁把总。”
丁观以为自己侃侃而谈,将事情说得极为清楚,慕容丹砚必定能够听明白。没想到慕容丹砚压根不晓得大明军制,听丁观说了一大段话,反倒更加糊涂了。只见她瞪大了眼睛,神情茫然,正要开口询问。厉秋风见此情形,猜到慕容丹砚压根没有听明白丁观在说些什么,生怕她言多有失,急忙抢着说道:“丁先生说得如此详细,想来穆姑娘已经明白了。”
厉秋风一边说话,一边向慕容丹砚使了一个眼色。慕容丹砚见此情形,知道厉秋风不许自己说话,虽然心下茫然不解,却也不敢再问,只得向丁观道了一声谢。丁观连称不敢,笑着说道:“若以军功而论,这位梁把总应当做一名游击。只是他是一个老粗,粗鲁少文,得罪了不少同僚和上官,若非军中同僚关照,只怕把总之职也保不住。不过他虽然被派到东安城这等偏僻城池来做官,而且言行粗鲁,但是不失豪爽,在下与他颇有交情,进出城门这点小事还是极易办到的。”
三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又走出了两里多地,转过一处山角,眼前霍然开朗,大片海面出现在眼前。海风徐徐吹来,拂在脸上甚是清凉。数十只大小船只停在码头海面,一眼望去,桅杆如林,船如城墙,海鸟掠过,更增苍凉之感。只是码头和船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情形颇为古怪。
丁观一边带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向前走去,一边指着停泊在海边的大小船只说道:“那里便是码头。平日里出海捕鱼的渔船返回之后,要在码头卸下鱼虾,许多百姓便在码头等候,花费的银钱只是城中的一半,便可以买到新鲜的鱼虾,是以码头左近甚是热闹。此外还有许多商船也在码头停泊,搬运货物。只是前晚东安城四门关闭,城中的百姓出不了城,城外船上的人也进不了城,只能在船上等候消息,是以码头才会如此寂静。”
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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