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9章(1 / 2)
王小鱼被厉秋风厉声喝斥,吓得魂飞魄散,躲在慕容丹砚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她倒不恨厉秋风,只是觉得厉秋风呵斥自己,心中太过委屈。不过对于冯渭,王小鱼却是恨意更盛,暗想若不是这个老疯子胡说八道,厉大侠也不会斥责自己。怎么能够想一个法子,将这个老疯子除掉,方能消了胸口这股恶气。只不过她躲在慕容丹砚身后不时探头窥视,看到厉秋风和戚九一直全神贯注地听冯渭说话,知道自己若是再出言挑衅,厉秋风非得发怒不可,只好强自忍耐,不敢再说一句话。
直到慕容丹砚开口询问,王小鱼心下一怔,暗想慕容姐姐问得甚是巧妙。别说东京汴梁这等大城,就连东辽县城也有夜禁的规矩。过了一更天之后,在五更天之前,不许寻常百姓在街行走。若是有人敢违反夜禁,被巡夜的公差捕快拿住,安一个犯夜的罪名,抓到衙门之后,最少也要打三十大板。除非是因为生了重病不得不请大夫,或是要生孩子,再就是有人死去,须得立时办理丧事,可以不受夜禁约束,其它情形都在受罚之例。这个老疯子大摇大摆从童贯老贼的府中走了出来,若是被巡夜的官差拿住,必定要抓到衙门问罪。可是这个老疯子自称是大宋官员,怎么会不晓得这个规矩?可见这个老疯子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摆明了是欺骗咱们,另有所图。还是慕容姐姐聪明,一句话便问到了点子。厉大侠知道这个老疯子在说谎,便不会再怪我了。哼,如此一来,我便可以暗地里下手,一剑杀了这个老坏蛋。
念及此处,王小鱼慢慢从慕容丹砚身后探出了脑袋,右手握住剑柄,双眼盯住了冯渭。
只见冯渭皱了皱眉头,口中说道:“姑娘所说的夜禁,我倒没听说过,更不晓得你说的大明是哪个地方。不过大宋立国之初,沿袭大唐的规矩,确实有宵禁的规矩,即午夜之后不许闲杂人等出门。一直到真宗皇帝和仁宗在位之时,宵禁仍然存在。只不过圣天子在位,四海升平,直追大唐贞观年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盛世之风。是以即便到了夜晚,京城之中仍然繁华热闹,茶馆酒肆灯火通明,行人络绎不绝。自从澶州之盟缔结之后,契丹人再无南下之意,西北虽然有党项人骚扰,不过毕竟是蕞尔小邦,闹不出什么风浪。是以中原各地再不似大宋立国之初那般如临大地,宵禁的规矩虽然仍在,不过巡夜之制已然名存实亡。在东京汴梁,即便过了午夜,街仍然是行人如织,灯火闪耀,甚是热闹。”
方才慕容丹砚出口诘问,厉秋风心下也是一凛,暗想慕容姑娘果然聪明,从冯渭的话中听出了破绽。若冯渭真是故意作弄咱们,只怕他被慕容姑娘逼问之后,无法自圆其说,只能实话实说。是以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厉秋风一直盯着冯渭,想看看他如何应对。只是没想到冯渭侃侃而谈,竟然说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厉秋风心下暗想,难不成这里又与长平古战场一样,眼前的冯渭也和杨家父子一般,都是我在幻境中见到的人物?可是当时我是因为陷入怪阵之中,又有扶桑人用草毒雾害人,这才使得自己神智不清,险些被扶桑人所乘。不过此次进入老翁山下的大墓,一路都有慕容姑娘、戚九和王姑娘相伴,还有柳生宗岩窥伺左右。即便有柳生一族的杀手捣鬼,也绝对不会对柳生宗岩下手。何况就算有人以五行奇术来对付咱们,没了草相助,也绝对不能让咱们尽数陷入其中,昏昏欲睡。可是眼前的一切若不是幻像,这个自称为大宋官员的冯渭又是从哪里来的?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慕容丹砚说道:“如此说来,冯老先生真是来自大宋了?”
冯渭沉声说道:“正是。我先前已和各位说过,这里乃是一处绝地。要想逃出生天,咱们万万不可生了内讧,否则必死无疑。那个恶鬼有质无形,缥缈于天地之间,我能活到今日,实属侥幸。直到各位到来,给了我一线生机。为了取信各位,我不敢有丝毫隐瞒,请姑娘放心便是。”
慕容丹砚虽然心下兀自惊疑不定,不过看到冯渭说得甚是诚恳,也由不得自己不信。是以她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是我多心了,还请冯老先生不必在意。”
王小鱼见慕容丹砚不再追问,心下大急,正想开口说话,突然看到厉秋风瞪了自己一眼,吓得她将脖子一缩,向后退了两步,又躲回到了慕容丹砚身后,再也不敢露面。
冯渭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心想这个小姑娘倒颇懂得礼节,不似她身后那个丫头蛮横无礼。他思忖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时至今日,我兀自记得那天晚的情形。大街人行人不断,两侧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无数怪异的光影,在地面闪动不停。我缓缓走过长街,心中念头纷乱如麻,可是心中好像又是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知道自己了童贯大人这条船,未来是吉是凶,已然不是我自己能够说得算了。回想与童贯大人和赵良嗣说话,我几乎不敢相信刚刚见过本朝两个大人物,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直到我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家中,脑袋中兀自一片迷糊。
“第二日傍晚时分,赵良嗣大人果然微服到敝宅来访。我将他迎入内室,又将老妻打发了出去。这次赵良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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