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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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鱼听冯渭出言指责自己,心下不服,正想反驳,厉秋风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王姑娘,冯老先生是大宋官员,他说的话岂能有假?你讲述的这些事情都是从说书先生口中听来的,不过是戏说罢了。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想法子逃出去,借助冯老先生之处甚多,须得仔细听他说话,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厉秋风这番话说得甚是严厉,而且目光中露出几分怒意。王小鱼心中一凛,虽然心中兀自不服,却也不敢再说,只得将长剑收回鞘中,气哼哼地后退了两步,站在慕容丹砚身边,眼眶一红,险些流下泪来。慕容丹砚见她如此模样,虽然有心安慰,不过转念一想,小鱼妹妹太过骄纵,让她吃一些苦头也好。免得她又胡乱说话,不晓得还要闯出什么祸事来。念及此处,慕容丹砚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模样,只是看着厉秋风和冯渭,并不向王小鱼多看一眼。

厉秋风见王小鱼默然退后,这才转头对冯渭说道:“王姑娘说话无礼,还请冯老先生不必在意。不知后来如何?”

冯渭见厉秋风出言喝退王小鱼,心意稍平,这才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潘美将军和王侁虽然率领大军退入大宋境内,军马粮草损失不多,可是副帅杨业战死,契丹人砍下了他的头颅,用匣子盛其头颅进献给辽国萧太后。萧太后验看之后,下令将杨业的头颅在军前示众,以壮军士之胆。杨业镇守边关,素有无敌之称,这样一员大将被契丹人斩首,使得大宋兵将为之胆寒。是以太宗皇帝龙颜大怒,罢免了王侁的官职,又将潘美削秩三等,降为检校太保。后来虽然潘美将军的官职略有提升,不过朝廷内外,都将杨业败死的罪责推到了他的身上。疆场之上不救同僚,使得潘美失了军心,没有将士再愿意为他效力,太宗皇帝再也未用他带兵出征。不过数年,潘美郁郁而终。一代名将,落得如此下场,着实令人叹息。

“童贯大人对我说道,杨业败死,潘美作为西路大军主帅,自然难辞其咎。不过究其根源,还是因为监军王侁胡乱行事,白白损折了一员大将。如今自己以监军的身份到了西北军中,若是强令王厚将军拨出一万军士听他调用,只怕误了军机,落得一个与王侁同样的下场。是以童贯大人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没有调用军士依照阵图排列军阵。所幸王厚将军指挥有方,三军用命,将党项人打得大败,夺回了陕右四州。这份阵图还没来得及用上,战事便已结束了。

“童贯大人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告诉我说,陕右之战能够获胜,是王厚将军指挥有方,加上三军用命,这才打得党项人大败而逃。他每日里只是在大帐之中看看军报,与周文昭大人研习道术,从来不干涉王厚将军和诸将筹划的战事。不过从此之后,皇帝视童贯大人为天下奇才,每有征战之事,往往交由童贯大人处置。只不过这些战事与陕右之战相比,压根不值一提,无非是一些乱民闹事,转眼即被平息,算不上什么难事。

“我听童贯大人说话,见他提到往昔的功绩,颇有些意兴萧索,心下暗想,童贯大人以内臣身份,做到了朝廷三公之一,又有节度使的头衔,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只怕今后也没有内臣能如他一般,做到如此高官。这等福份,世间只有一人而已。可是童贯大人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有些沮丧,这倒真是奇了。

“我正思忖之际,却听童贯大人缓缓说道,我以内臣出身而做了朝廷命官,知道朝廷内外议论纷纷,不少人心生嫉妒,在背后构陷于我。这些年来,向皇帝写奏章弹劾我的官员不下百人。是以皇帝虽然对我信任有加,我却战战兢兢,无一日不担心忧虑。可是天下承平日久,文恬武嬉,不带兵者,不晓得来日大难,就在眼前。我受了皇帝的大恩,不能不竭尽全力,将差事办好。如军中将士的奖罚升迁,若是依照惯例,一级一级报了上去,其中有许多见不得人之事,往往使得立功者一无所得,那些只会拍马溜须之徒反倒能升任高官。长此以往,士气大衰,再有战事,非得大败亏输不可。是以我不得不破除陋习,具本直奏皇帝御前,方能奖功罚过,不使良将受了屈辱。如此一来,虽然将士欢欣鼓舞,不过那些龌龊官儿失了发财的途径,自然对我恨之入骨。”

冯渭说到这里,厉秋风和戚九心下均想,童贯这个奸贼狡诈阴险,他做了高官之后,在军中广植势力,党同伐异。凡是投到他门下之人,个个都做了大官。而那些不肯向他效命和行贿的将领,即便功劳再大,也得不到提升。童贯仗着徽宗皇帝崇信,奏报军情之时,压根不依照朝廷规矩逐级上报,甚至连枢密院都不放在他眼中,而是将奏折直接送至大内。童贯自己是内臣出身,大内的大小宦官要么是他的手下,要么是他的同党。只要童贯的奏折一到,即便是深更半夜,也有当值的宦官将他的奏折递交给皇帝。徽宗皇帝又对童贯极为信任,凡是他推荐的将领尽数提升。这些人受了童贯的推荐,自然成了他的同党。大宋官军**无能,究其根源,便是童贯这厮捣鬼所至。可是听冯渭讲述往事,童贯这个奸贼却说什么他是为了破除陋习,这才具本直奏,不经枢密院转交御前,纯属胡说八道,给自己脸上贴金。

冯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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