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李儒之殇(2 / 3)
了,看着怀里的死亡名单,心底涌出浓浓的无奈。
杀了这批人又能怎样,他向来是不主张杀戮的,除去铲除何后一党,那些都是为政治服务,而绝非以威慑人。
如果按照他的策划,结交官宦士族,或拉拢,或贬谪,或分化,或起用,再整治吏制,严明刑法,未必不能做个安稳的权臣,或许还能在史书上博个美名。
可董卓一方面执行计划,同时也在不断的扯着后腿。
对西凉军不加约束,劫掠杀戮百姓丧失民心;残杀士人,不尊礼法,结恶群臣;夜宿宫廷,淫乱嫔妃,落人口实;这一桩桩不是和预期的相违背吗?
士人,民心一样东西都没收纳,单凭强大的西凉军马又能守的住几时
如今他们面对已经是整个天下了啊!
李儒的心底刮起一阵凛冽寒风,莫名又想到了几日前的那封无名书信——
窃以闻迷途知返,失道不远;过而能改,谓之不过。董卓残暴,势必不能长久,旦夕死于非命,凭君一人之力,岂抗天下者乎,当谋后路矣!
一个人呐,是对抗不了整个世界的,何况还有一帮猪队友,被眼前的大龙buff泡软了身,仿佛已看到敌方水晶轰然破裂。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便在敌方躲入草丛的那一刻,西凉军马已被埋下了团灭的种子,甚至翻盘无望。
凭君一人之力,岂可抗天下者乎!
李儒似乎失去了气力,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默默松开双臂,竹册哗啦坠地。
他并未回头,只一个人默默走了,满怀失意。
吕布看得莫名其妙,只好跑过去一一捡起,抱在怀里。
洛阳城暗波涌起,一处偏僻的府上,外貌英俊高雅的中年男子,与客对席而坐。
前者是西汉鲁恭王刘余之后,曾以太学生身份反抗宦官党锢祸乱的宗亲刘表,他今年已经47岁了,再不复年轻时的冲动意气,反而平添内敛雍容之气。
的确是位过期的帅哥,时久的腊肉。
而在他的对面的这位客人,戴着一顶官帽,眼小而深睿,出自太原王家,名允,字子师,今年52岁,现任尚书令,深受董卓所看重。
“子师今来,当知我之所求。”
刘表倒了杯酒水,笑着礼敬王允。
“景升啊,值此之际,敢与我往来的,怕也只有你了!”
王允哀叹一声,如今董卓掌控司隶,若无外军来攻,唯有策反洛阳兵马,先诛国贼董卓,再驱西凉逆军。
所以他才虚与委蛇,献媚董卓,果然身受重用,像袁绍那等后辈,做事太过冲动,便是出奔京外,又岂能救得了天子。
而满朝公卿既不敢反抗,又不愿顺从,无非是爱惜虚名罢了,若能手握权柄,积蓄力量,一举破灭董贼,还大汉朗朗乾坤,暂时的委身附贼又算得了什么。
想他王允自出仕以来,上揭贪官,下治匪霸,待得步入朝堂,面对阉宦刀斧又何曾改色,只是如今被误作变节,实在是有些苦涩。
自他投靠董卓,背负了逆贼之名,被归入董卓一党,士人便与之绝交,生怕沾上一丝奸佞之气,唯有这老友景升,才知他是忍辱负重啊!
“汉青史上丹心照,功过自有后人评,子师才是真正的国之忠良啊!”
“景升言过了,既受国恩,焉能不报,只是为人臣子的份内之事罢了。”
刘表拱手相邀,再敬一杯酒,这才道。
“前些日我曾上表董卓,请求外放交州,然则一连多日不见回音,恐事有变,愿请子师相助,届时我可尽起交州兵马,里应外合,直下洛阳,匡乱扶正,岂不美哉!”
王允喝下浑酒,却没立刻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件事难度太高了!
首先交州远离中土(约于今广西、广东二省与越南国),地狭民少,多山林险阻,想要起兵赶至洛阳困难重重。
其次交趾太守士燮威望极高,其弟士壹领合浦太守,次弟士黆九真太守,士武领南海太守;实控四郡之地,便是外放到交州,也不见得能掌握实权。
再者董卓对宗亲身份极为敏感,如今的幽州牧刘虞、益州牧刘焉皆为汉室宗亲,若是再外放刘表,那大汉十三州里,宗室的势力就有些大了。
最后更是来自内部竞争,他在董卓那里听闻,将军长史张津也欲求交州刺使之外,而董卓也十有八九会中意他。
“张子云同求交州,景升啊!你觉得争得过他吗?”
刘表还准备礼敬第三杯酒,却听到王允冒出这话,顿时手臂一抖,泼洒出几滴酒水。
难怪不见回音,原来是被截胡了!
刘表消息闭塞,不似王允在董卓府上吃的开,自然不知道这事。
自觉失态,刘表连忙收敛心神,仍旧礼敬了第三杯酒。
“既是子云有意,我当罢手才是。”
刘表说的爽朗,丝毫不以为意,实际上也是满心无奈。
要知道张津原本就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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