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牛皮不是吹的(1 / 2)
冯保虽然钻营,可做事卖力,没得说。 水墨恒让安排与李太后见面,就在第三天,他便寻着机会,将日子定了下来。 乾清宫东暖阁。 再也不像隆庆帝在世时,看上去到处都是灰尘。自小皇上朱翊钧登基后,这里便成了他批阅奏折的地方。 朱翊钧年纪虽小,可比他父亲勤快多了。 所以,此时的东暖阁,窗明几净,宣德炉里也点起了檀香,异香四溢,走进来登时感觉精神一爽! 与往常一样。 李太后坐在绣椅上。 小皇上坐在御案前。 冯保坐在下首一张红木椅上。 说冯保很懂得察言观色,一点儿不过分。他总能挑出娘儿俩感兴趣的话题,这也是一种本事。 只听他慢悠悠地禀道:“启禀皇上,太后,今儿收到河南府新郑县令呈上的一封密札。” 一听到“新郑”二字,小皇上朱翊钧和太后李彩凤都是浑身一激灵,坐得笔直。 “那头倔驴,回家后可老实?”李太后迫不及待地问。 冯保心底偷偷一笑,只因“倔驴”二字出自水墨恒的口,这刻却从一向*的李太后嘴里迸了出来。 似乎从中嗅出了女人一丝别样的情怀。 冯保眯着眼,把密札读了一遍,大致陈述的内容是:高拱回籍之后足不出户,闭门谢客,无论是他的门生故吏,还是当地缙绅,一概不见,行事十分谨慎。 李太后微蹙秀眉:“这个县令的话可靠不?” 冯保觑了一眼,回道:“应该可靠。奴才依太后的嘱咐,传谕新郑县令,让他一定要将高拱盯紧了,有关高拱的言行举止都得定期汇报;除此之外,奴才还派了东厂的番役暗中监视。” 李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冯保又道:“只是高拱的管家高达不怎么老实。” “嗯?有什么越轨之举?” “前两天高达偷偷进京,见了吏部左侍郎魏学曾一面。” “就是为高拱鸣冤的那个?” “正是,高达还带了一封高拱的亲笔书函,奴才正琢磨着,这里面兴许有阴谋。魏学曾接到信后,于昨晚在熏风阁与礼部左侍郎王希烈碰头了。” “哼哈二将?” “是,他们似乎满肚子怨气。” “还想造反不成?”李太后突然从花插上拔出一枝玫瑰,一折两段,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高胡子仗着先帝宠信,总揽朝政几年,在朝中培植了大量的党羽,这可是心头之患啦!” 冯保适时引出水墨恒:“张先生与水少保商议出来的京察,便是清除高拱死党的绝妙良策。” 李太后频频点头,脑海中又闪现出那个嚣张的身影,心里难免浮现一丝躁动的情绪:“胡椒、苏木折俸,听说由他坐镇?” “是,水少保威名赫赫,没人敢在他面前挑事儿。” “有。”不料李太后断然回道,“而且在丁字库仓前还死了人。” 关于赵怀一事,冯保并没有立即禀告李贵妃,而且内阁也没票拟呈上来。冯保不知她从何得知。 “啊?”小皇上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听到死了人,大吃一惊,“大伴,这么大的事,你为何没有禀告我呢?” 冯保不慌不忙:“我的万岁爷,奴才不止一次提醒,在奴才们面前,你不能称‘我’,要改称‘朕’,这样显示威严!” “钧儿,大伴说得对,你记住了没?”李太后扭头问。 “记住了!”朱翊钧端坐,将刚才的话又重说一遍,“大伴,这么大的事,你为何没有禀告朕呢?” 冯保这才回道:“奴才本想禀报,可因为肇事者……” “肇事者怎么了?”朱翊钧瞪着眼追问。 “肇事者赵怀是邱公公的侄子。” 李太后杏眼圆睁,这层关系她还不知道。小皇上也聚精会神,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死死盯着冯保。 东暖阁登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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