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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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斯选定一颗金珠和十颗小精品白珠, 田小森陪他出门, 不想他因不懂中原规矩吃亏。

谈生意与平常买东西是不同的，买东西讲价是简单的切磋, 到了生意来往的层面, 一分一毫都要掰扯清楚。

田小森把能够预计的情况都想到了，却万万没想到，他们会遇到如此尴尬的场面。

掌柜尴尬地说：“二位的珍珠太过贵重了，我们庙小利薄要不起。”

整个清潭镇，只有这家老字号饰品铺子进得了精灵王的眼, 并非他家东西多好, 而是结契耳环出自他家，比结婚戒指更有意义的信物，令它在精灵王的心中留下些许印象。

掌柜的不认得希尔斯, 但认得出他们耳垂上闪烁着的水滴耳饰。为着这物件，他挨了好一顿骂，若非与老板有亲戚关系，他连饭碗都要没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对耳坠戴在他们身上，有如量身定做，再妥帖不过。

宝物配璧人，掌柜瞧着他们稍微没那么碍眼了。

然而在商言商, “我们店最讲究诚信, 一是一, 二是二, 不是我刁难谁，这种级别的海珠，整个清潭镇都未必有人敢收。”

希尔斯听出其言外之意，靠着椅背冷声道：“不敢收是什么意思。”

他们最先拿出来的是金色海珠，别的还在包袱里——可见夫夫二人其实都没什么从商的经验。

若是懂行，应该把较次的先拿出来，普通货色的价格谈妥了，再吊一吊店家的兴趣，循序渐进地引出高货。

把底线敲定了，再尽可能谋求更高的价格。

掌柜匆匆瞥过锦盒里的金珠，顶着对面男人可怕的气势，坚持打太极，“能力有限嘛，说一千道一万，收不下的勉强不来。”

田小森想说点什么，希尔斯拍拍他的腿，示意稍安勿躁。

他收起金珠，拿出锦缎包着的十颗小精品，缎布一打开，掌柜就坐直起来，探出身子装模作样，“这些还行。”

田小森将他没藏好的情绪尽收眼底，来了，接下来就是压价？

然而希尔斯压根儿不打算废话，指关节往桌上一敲，“二两金子一颗。”

掌柜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硬生生堵回了肚子里，幸好他反应极快，立刻咧开了笑模样，“这位小哥，这十颗珠子品相着实可以，我明白你不懂行情，价钱咱们再商量商量，回头我找人做成成品才卖得出去，你刚才的开价我们很不好办。”

田小森才不信他的话，悄悄在桌底揪希尔斯的衣角。

希尔斯对田小森说：“宝贝儿，我们去别家。”

田小森眨眨眼，配合道：“好，我记得附近还有一个卖珠钗的铺子。”

掌柜眼神微动，笑意加深，反倒表现出更游刃有余的样子，“二位，天色尚早，何必着急呢，我们可以再聊聊。”转头就喊底下的人，“送几碟茶点进来。”

希尔斯不吃他这一套，直接站起来，“我不喜欢废话。”

掌柜富态的笑容一僵，本以为对着两个普通村夫，自己根本不用多少力气就能掌握主动。这样好的珍珠，天知道他们怎么得到的呢。

谁知眼前的大高个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好歹给人留个台阶。

掌柜不得不速战速决，“一两，打开门口做生意，不会讹你。”

希尔斯不为所动，田小森突然好奇他是怎么定价的，从掌柜的反应看得出来，他的定价十分精准地扎中了掌柜的想法。

希尔斯抓起锦布，二话不说直接走人。

田小森反应不过来，掌柜的错愕不已，希尔斯到了门前回过头来，掌柜的赶前几步，却听到希尔斯说：“宝贝儿过来。”

……显然，这个宝贝儿喊的不会是又胖又圆一头热汗的掌柜大叔。

田小森哦哦两声，三两步追了过去。

他压低声音问：“真不卖给他？”

希尔斯把珍珠重新交给他收好，出门的瞬间就已将此间事抛诸脑后，“嗯。”

老字号的掌柜追了出来，但他个子矮，追不上前面的希尔斯两人。

继续追着两个小辈跑讨货太丢脸，怎么说他在镇上还算有头有脸，在内间商量，没第三者看到，服软就服软了，做生意能屈能伸。

可是大马路上这么主动示弱，这位掌柜实在做不到。

“太他妈可惜了！”掌柜握拳跺腿，在无外人看见的铺子里心疼得直抽抽。

多聊两句会死吗，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那么好的珍珠，他也好久没见过了，金珠收不起也不敢收——那绝非平头百姓可穿戴的东西，但那十颗白珠可以呀！

只要想到将这些珍珠拿到东家面前，他几乎可以预见能得多少好处。

珍珠做成的饰品又将是清潭镇的佳话，多给老字号长脸。

可……怎么就放他们走了！

小二瞅着他们家掌柜大爷踱来踱去，暗自停下抡抹布的动作，抻长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