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尊号加身(2 / 3)
是引起别人好感的不二法门!
徐佑和善的点了点头,庾法护显然不知道为何徐佑对他的态度和别人截然不同,但也很洒脱的给予了积极的回应。
接下来并无多少闲话,早有人对徐佑一个外人受奉大毗婆沙的封号感到不满,立刻起身问难,唱了佛号,道:“敢问郎君,先旧格义,有是非么?”
徐佑反问道:“法师以为呢?”
“格义出自先达,洞入幽微,能究深隐,我等后辈只需分析逍遥,岂能妄议是非?”
徐佑摇头道:“法师此言差矣!”
那和尚微微一笑,眸子里隐约可以看到得意,道:“请郎君指点!”
徐佑怎么不明白他的险恶用心,当今之世,但凡能够流传的典籍,大都是佛门历代祖师呕心沥血翻译编著而成,再加上无数惊才绝艳之辈的阐述义理,归纳总结,方有了各宗各派,佛法昌隆。所以他上来就问徐佑,这些典籍是不是真理,然后自己站在了拥护派,徐佑要辩,自然只能站在反对派。可要反驳,驳的不是他,而是佛门历代祖师,那不是把禅堂里的所有人都得罪了?
这个坑挖的漫不经心,却杀人无形,为什么道门和佛门百年论衡,从来没有赢过,原因就在于此。佛门不论老少,都必修因明学,嘴皮上的工夫那是远胜道门,差距就像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和庞各庄大学之间,根本毫无可比性。
徐佑缓缓的道:“弘赞教理,宜令允惬,法鼓竞鸣,何先何后?法师困在井底,看不到江河之阔,佛法精义,更远比江河更加广袤。《阿含》盛行于汉,其时谁知《般若》?莫非解《般若经》之后来者,不如《阿含经》之所谓的先达?因般若而分六家七宗,莫非你觉得以竺宗主之能,尚不及解般若之先达吗?”
你想让我得罪僧众,我就让你得罪僧主。竺道融能够一统沙门,自然在佛经上造诣极深,必定也有发前人所未发之宏论,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就是辩论的术。
其实辩论这种事,真理到底在谁哪一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运用话术将对方驳斥的哑口无言,哪怕你有理,可你无话可说,在吃瓜群众眼里,便是输了!
“你!”和尚怒目而视,却讷讷不能言,他总不能说竺道融不如先达,只好拂袖坐下,气鼓鼓的闷头生气。
又有一僧合掌发声:“请教郎君,可译过经吗?若没有,谈何弘扬教理,不分先后?若有,可否见告如何译经,才能不失我佛真意,又能通俗易懂,方便传法万民?”
徐佑笑道:“我从未译经,可熟读三藏典籍,从中得出点小小见解,简单归纳为六个字:‘五失本、三不易’!”
“愿闻其详!”
徐佑剧烈咳嗽了两声,抬头看了看竺道融。这老家伙闭目安坐,也不知听是没听,明知他身受重伤,还要搞这劳什子的车轮战,生怕活几个月太久是不是?
要不要再吐点血?
虽说他现在神功大成,吐点血无伤大雅,可也挨不住整天的吐,吐得身子虚了,家里还有个詹文君,初尝闺房滋味,正是痴缠的时候,别搞得夫纲不振,这年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六味地黄丸……
徐佑发现不知何故,自入了本无寺,思绪总会无缘无故的发散到四六不靠的地步。正在这时,听到玉磬声声响起,如雅乐,如空鸣,如禅音,如梵唱,直入心扉。
传说本无寺有座神乎其神的佛磬,是魏**年间,一代高僧法相西去天竺求经,从鹿野苑带回来的佛家重宝,高两尺有余,宽三尺,金铁合铸而成,重三百多斤,价值连城。每响到九下之后,就会和人的心率同频,然后就能让普通人感受到与佛法同在的肃穆和宁静。(注:玄奘并不是第一个西行取经的僧人,第一个应该是东晋时的法显。这个奇怪的磬,在今南京毗卢寺,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丸子没去过23333)
徐佑以道心玄微将体内的真气全部封禁在紫府,可以说毫无破绽,却也在这神妙佛磬的共鸣中突然跳动了两下,差点真气外泄,露出了马脚。
竺无尘担心的眼光看过来,或许整座禅堂,只有他是真正在为徐佑好。可是以他的身份,这个场合并不能做些什么,安玉秀则不一样,低声和侍女说了什么,就看到一个侍女走了出去,过了片刻,身后跟着两个部曲抬着一方锦榻放到徐佑身旁,扶着他斜斜靠坐在榻上,再用绣着金银丝线的厚枕撑住腰身,腿上还搭了条荷花刺绣的缎子,顿时舒服了许多。
僧人静静侯着,并没有催促,风度远胜刚才那个,等徐佑收拾停当,这才问道:“请徐郎君不吝指教!”
徐佑容色疲惫,双目半开半合,猛一看去,和竺道融却有几分神似,道:“译梵为汉,有五失本:一者,梵语尽倒,而使从汉,此一失本;二者,梵经尚质,汉人好文,传可众心,非文不合,此二失本;三者,梵经委悉,至于叹咏,叮咛反复,或三或四,不嫌其烦,而今裁斥,此三失本;四者,梵有义说,正似乱辞,寻检向语,文无以异,或千五百,刈而不存,此四失本;五者,事已全成,将更傍及,反腾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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