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轶事(2 / 3)
微之貌合神离,日后还当小心为上!”
徐佑笑道:“陆公或许会感激我,玄机书院的名誉山长不会超过十位,我有信心,将来会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后来者想争,也未必争得到!”
送走顾允,徐佑枯坐案几后,提笔在由禾纸上慢慢写了四个大字:戒急用忍。本该清心静气的四个字,笔锋却凌厉异常,平、直、均、密之间,透着股冰寒的杀机,清明站在他身后,审视半响,问道:“郎君若这样放过陆绪,可甘心么?”
徐佑掷笔,墨迹四溅,污了由禾纸,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炽烈的日光,道:“陆绪现在杀不得,我们还没有肆意除掉一个门阀子弟的权势。不过经此一闹,陆宗周必定要对陆绪严加管束,三五年内,他别想走出家门,更别想再次对我不利,名声尽毁,虽生犹死,跟废人没什么两样,杀不杀意义不大。等三五年后,陆氏应该已不在你我的眼里,陆绪如果再敢胡来,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安排好吴县诸事,徐佑赶回了钱塘,也在这十数日间,细腰台上《春秋》论辩的详细内容已尽数传开,引起的轰动效应远比很多人预料的要大。儒门衰退,儒学式微,可上千年来的儒家传承从不曾断绝,佛道的根基在普罗大众,人数虽多却集中在下层,而儒家的根基则在处于统治阶级的精英阶层,就如同点点微光没入尘土,可一旦燃烧,立刻就成燎原之势。
同时,徐佑给赵信写的那首青天有月来几时也悄然流出,先是钱塘再是吴县,然后是周边众多郡县,关于徐郎才尽的污蔑顿时销声匿迹,大中正张紫华更是赞道:“自古诗赋各有流派,或重词藻,或重技巧,或为绔丽,或为沉雄,但总会有轨迹可寻,一人一格调,鲜有例外。唯徐微之仿若得诗家之神,既有山水之清幽,又得天地之广袤,咏怀叙古,奔放飘逸,炼字炼句,沉郁顿挫,天下诗才十斗,徐佑独得其九!”
至此,徐佑在幽夜逸光的诨号之外,又被世人称为徐九斗,听着没有那么儒雅,可代表的含义却让无数人艳羡。不过,相比《春秋》在士族门阀间引起的震动,这首《把酒问月》更多的是在青楼和坊间流传,可让人奇怪的是,曾最爱唱徐诗的扬州第一名妓李仙姬不仅没有率先开唱这首新作,而且将近十天没有公开露面,后来有和她交好的士子打探出来,李仙姬病了,病的很重,估计一两个月内没办法接客。
作为扬州的当红名妓,李仙姬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佳人染疾,正是献殷勤的好时机,于是各路牛鬼蛇神纷纷登门问安,把清乐楼的老鸨子累的够呛,翻来覆去就八个字:风寒小疾,恕不见客。
既然是小疾,可为何连探视都不行,如此诡异,各种谣言顿时风生水起,说什么的都有,不知是哪位仁兄脑洞大开,竟然脑补出了一出狗血爱情大戏,说李仙姬在太守府对徐佑表达爱慕之意,遭到徐佑的残忍拒绝,之后口吐鲜血,昏迷不起,匆忙离开太守府后,回到清乐楼再次悬梁自尽,被老鸨子救下囚禁起来,不给她再有寻死的机会。凡此种种,可谓一波三折,惊心动魄,自古才子佳人最受青睐,于是这段看似合乎逻辑的意淫立刻占据了舆论的主流,人人感叹之余,也对徐佑的不解风情略有抱怨。
“想那李仙姬天香国色,凡是见过她的男子,无不色授魂消,倾家荡产也甘愿为裙下之臣。徐郎君既未成亲,也没听说过有心仪之人,为何面对如此可人儿,仍狠心置之不理呢?”
“这个说来话长,徐佑早年和袁氏结亲,后来突生变故,无奈和离,其实郎有情妾有意,两人已许下白首之盟,只等日后迎来转圜之机,好再续前缘。谁知没两年袁氏的女郎难忍相思之苦,得病夭亡,徐佑闻讯后伤心欲绝,暗中定了黄泉之约,今生今世,怕是再不会为女子动心了。”
“哎呀,如此说来,徐微之果是个痴心人……”
“是啊,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诗句,不正是为袁氏的女郎所作吗?”
茶楼里的众人正唏嘘时,又一人嗤之以鼻,道:“听你这老狗满嘴胡言,徐佑被袁氏逼迫退婚,连聘礼都退了回去,两家早撕破了脸,哪里还有什么转圜之机?之所以不接纳李仙姬,是因为有不可为外人道的隐秘情由。”
“什么隐秘情由?快说,快说!”
这人拿捏腔调,咳嗽一声,道:“好说,只是口渴……”
“上茶,这位郎君今日的茶水我来给钱,尽管的上!”
这人惬意的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上的水渍,道:“其实大家也早有听闻,咱们顾太守和徐佑可是交情匪浅,从钱塘时就常常把臂同游,甚是相得呢,以致被称为连璧,连和陆氏女郎的婚期都一推再推,再者顾太守的相貌才学以及身世权位,区区李仙姬哪里比得上……”
众人面面相觑,虽说此时男风大盛,但公开讥嘲本地太守的轶事,也太过惊世骇俗。这人话音未落,突然从旁边的人群里扑过来两人,将他头脸按在地上,双手用绳子绑了,围观的人反应过来,齐齐惊呼,道:“你们什么人,光天化日,竟敢劫人?”
一人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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