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引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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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门外,贪婪了深呼吸几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长孙弘觉得舒服多了。

九龙昂德守在门外,见他出来,拱手道:“派了几队人马,四面撒出去了,不知道他们朝哪个方向走,追起来很费神。”

“不管他朝那边走,只要堵住东去和北上的口子就行了,不要让他跟蒙古大队会面,逼他往反方向逃。”长孙弘望着城里大火升上天空的浓烟,慢慢的道:“抓得到自然好,抓不到也要让蒙古人着急,一个铁木真的孙子失踪,够塔海喝一壶的。”

“我去安排!”九龙昂德点点头,疾步就走。

长孙弘又唤过两个蛮兵,让他们把院里的姚枢捆绑起来,好生看管,不要弄死他,也不要让他自杀,这人以后会有大用处。

那陀智从远处过来,满身都是血,迎面与离开的九龙昂德打了个招呼,快步来到长孙弘面前,躬身请示:“鬼王,城里清理干净了,一共杀掉北虏三百四十五人,没有活口,接下来怎么办,请鬼王明示。”

长孙弘正为忽必烈跑掉的事后悔气恼,听了这话,略略想了想,说道:“把头都砍下来,在南门外垒成京观,尸体挂到城墙上,要让几里外的人都看得见,反正怎么让蒙古人恶心上火就怎么弄。”

“收拾利落了,我们就走。”他抬腿向街上走,边走边说:“这里很快会有大队蒙古人过来,这城我们守不住,还得进山里去,把城里府库里的粮食都带走,拿不走的,一把火烧了。”

那陀智点头,附和道:“对,不能留下来便宜了蒙古人!”

……

长孙弘日思夜想的铁木真嫡孙忽必烈,此刻正在城外十里的一片树林中,艰难的跋涉。

他全身都是泥巴,看上去好像在泥塘里打了十几个滚,脚上的靴子都掉了一只,不知去向,兀良哈台把自己的靴子给了他。

“我从小打赤脚打惯了,不穿靴子不妨事。”兀良哈台这样解释道。

忽必烈没有推辞,他明白,自己的命比这些部下都要宝贵得多。

身边跟随的随从亲卫,只剩下十五个人了,其余的,都失散在逃命的路上。

但这十五个人都是忠心耿耿的精锐,纵然落魄潦倒,也无人抱怨,闷不着声的跟在忽必烈左右,只要需要,随时都准备着贡献自己的生命。

天气已经放晴,绵绵的细雨停了下来,空中的云层变得薄而剔透,阳光洒下来,带着暖暖的温度。

空气格外的清醒,林间特有的草木味儿嗅之令人陶醉,雨后绽放的嫩芽野花姹紫嫣红,大自然承载了雨露,换回了新的活力。

逃难的人无暇去欣赏这些,忽必烈等人一口气跑出了十里地,一直奔进了这片树林,才稍稍松了口气。

回头望望,从林木上空依然可以看到几股黑烟直冲云霄,黑烟底下,当然就是刚刚逃出来的陵井监。

“小心!”有人低声示警:“有人追过来了!”

众人立刻伏低身子,趴在了湿漉漉的泥地上,任灌木草丛掩盖了身体。

林子外面,一队骑马的宋兵匆匆而过,有人贴近过来在马上朝林子里张望,没有看到什么,又呼啸而去。

“快走,他们过去了,要等一下还会回来,我们顺着这片山走,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兀良哈台看看太阳的方位,低声招呼众人。

大家起身,弯着腰在林间奔跑。

“姚师真的没有跟上来?”忽必烈一边走,一边不死心的问:“有谁看到怎么回事没有?”

兀良哈台走在他的身侧,一双眼睛一直警惕的朝左右张望着,听他问话,表情黯淡起来,颓然答道:“出城时,有人看到姚师在城内半道上停下,转入了另一条街道,还令人传话,说他会留下来,假借殿下的名义,坚守一处房舍,为我们离去争取时间。”

忽必烈大惊,转身过来,他的头发被雨水跟汗水湿透,一缕一缕的粘在头皮上,脸上全是泥,一只耳环不知被什么扯掉,耳垂血淋淋的,看上去又狼狈又落魄,哪里还有蒙古王公的贵气。

但他的眼睛,依然清明深邃,面色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他一把抓住兀良哈台的肩,厉声道:“姚师为了掩护我们,擅自留在城里?你为何不早说?”

兀良哈台被他抓得弯下了腰,口中低声吼道:“殿下,姚师这么做,就是了殿下平安,如若早些告诉殿下,殿下一定会拼死回去救他,姚师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忽必烈手上陡然用力,抓得兀良哈台的精钢锁子甲噼啪有声,兀良哈台忍着痛,继续道:“我们做臣子的,为了殿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纵然姚师不这么做,我也会这么做!殿下不可辜负了姚师一片苦心,如若殿下有心为他报仇,就尽快带兵,杀回去砍了那些宋兵!”

兀良哈台说得诚恳干脆,却听得忽必烈目疵欲裂,他抿着嘴,看着兀良哈台的眼睛,半响没有说话,目光即悲切,又愤怒。

“殿下……先回去再说!”兀良哈台悲声道:“你是成吉思汗的孙子,是高贵的贵族,长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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