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嘈嘈雨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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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凄夜。雨,大雨。

街道,寂寞的街道。

街上无人,可街上很快便有人。

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他的身躯并不挺拔,他行走在雨夜的街道上。

惊雷,凄夜大雨中的惊雷。

一闪而过的惊雷将他的一切道得明明白白。

普通。

身形普通,长相普通,穿着普通,一切一切都极其普通,他就如万千来来往往的人一般,不值得让人留恋,不值得让人多看一眼。

可今夜不行,可现在不行。今夜这寂寥的街道上只有他一人,你只见得着他一人。

然而当你完全认为看清他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又是一个极其不普通的人。

他握剑。

剑,并不普通的剑。

剑,极其惹眼的剑。

一把镶了十八粒珍珠的剑。

他握着剑,行走在这雨中,风雨飘渺的雨中。

叮当声

雨中的叮当声

他没有停下脚步,哪怕是在这雨中突兀的传来叮当声。

他仍旧在行走,仍旧在默默前行。

“爷爷,你看这人岂不奇怪?”雨夜中灯火处出来童子的嬉笑声。

“奇怪奇怪,真奇怪。”童子的话音刚落便传来老人的声音。

雨中,已有人至。

来人快,莫二的身形还未踏下来人便已至他身前。

老人童子。

奇怪的老人,奇怪的童子。

老人老,但却见之不知年龄。

童子幼,但却见之不知高低。

你一眼见之这老人,脱口而出七八十岁已,然后再仔细一看他那壮硕的身材,再细细思考一番道,五六十岁已,但如果你再见得仔细,看到他那双年轻的眼睛,只怕又得再慎重一番道四十已。

奇怪,真是奇怪。

童子,七八岁的稚童,可这稚童却在这雨中只是身穿大红肚兜,可这稚童却在这大雨中未湿丝毫,可这稚童不过眨眼间便已来到莫二跟前。

奇怪,真是奇怪。

可现在这对本身就奇怪无比的爷孙却还在那不停的道论着莫二的奇怪,这是怎样一副奇怪的画面。

雨,仍旧是雨。

莫二已站住身形。

莫二身前两丈便是那对奇怪的爷孙。

两丈,不是很好的距离,可莫二不会动,莫二的剑也不会动。

童子眯笑着盯着莫二道:“你还记得我们?”

童子穿着一个大红肚兜,在这雨夜中脸色微红,眯笑起来就如那盛日的红桃一般,好不可爱。

他紧紧的盯着莫二,盯着莫二脸上的一切,见到莫二微微点头便由眯笑变为大笑。

他对这个冰冷冷的剑客心里实在有些欢喜。

童子嬉笑着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吗?”

莫二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回答的动作,他的眼睛已看向童子身边的老人。

童子见得莫二的表情,见得莫二的动作,小嘴微嘟,皱眉收手于后。他这个模样倒是惹得人极其怜爱。

可偏偏他对面却又是一个寡情的剑客。

老人见得这一切,淡淡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稚童的脑袋,眼中怜爱无比。

雨声,寂静的街道只剩雨声。

雨滴打在街道上,打在人的身上,打在三人的身上。

莫二的衣服已湿,莫二的长发已被大雨披在肩上头上。

老人的衣服已湿,老人的脸上已满是雨珠。

他仍旧是淡然的,笑容淡然,身形也淡然,好像这密密麻麻的大雨也丝毫不能阻挡他的情趣。

童子仍旧是童子,他的衣服仍旧是干的,他的脸上仍旧未有雨滴,可他已经不再嘟着嘴,他已经伸手握着身旁的老人。

寂静的街道,街道上却是三个复杂的人。

没人说话,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

莫二知道童子的话,知道童子问他的目的。

莫二知道老人的话,知道老人让他收剑。

他能开口吗,他能说话吗。

不能,他不能。

他的剑现在已有牵挂,他的剑已再不是全心全意的剑,他的人也已不再是全心全意的人,只因他有了情,有了牵挂。

他不能向前。

他不能继续向前。

他的情系在那个女人身上,可他的情却又是眼前这个老人给予的。

没有名字怎会有情,没有名字如何产生情。他的情始于他的名字,他的情始于眼前这个给予他名字的老人。

雨,密密麻麻的雨。

莫二的身上已完全湿透,莫二的手已发白。

他站了好久,他不知道他站了好久,但他还是得站,还是得站在这雨中,这街上,因为他对面的人仍旧还在。

老人,奇怪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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