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拔剑,他死(2 / 3)
这天地万物上,寒影,一片寒影。
风,三月轻柔的风
就在这一刻,他紧绷的身体动了,他手中的利剑动了。
他的剑刚刚还在鞘中,他的剑刚刚还在手上。
月,清幽,然而再清幽的月下也只能看到他的剑。
一剑,简简单单的一剑,然而这简简单单的一剑却又是这天地之中的唯一。
他已收回剑,他已放松身形,他的额上,脸上,身上,已满是汗珠。
剑收,月退,日出,他已回身屋内。
他站在那一个时辰,他紧绷着身体一个时辰,他那一个时辰的准备便是为了刚刚那一剑,那天地失色的一剑。
五日,愁雨蒙蒙的五日。
他已在屋内,他已坐立于屋内。
什么都没有,屋内什么都没有,没有床,没有椅,没有凳,一切都没有。
他坐在地上,盘腿坐在地上,腿上横放着利剑。
剑,十两银子,然而在他手中却是可争锋天下的利剑。
静,足够的静。
细雨声,虫鸣声,屋外的所有的声音都满满回旋于耳。
他没任何动作,他没任何话语,屋中只有一人,他又像何人说。
剑,冰冷的剑,冰冷的剑却被他沸腾的血液浸得通热。
他闭眼,他闭眼在听自己的血液奔腾的声音。
他是人,他又不是人。
他不知自己是哪里人,他不知自己是怎样的人,就连他是否活着都不知道。
还好,还好他找到了一件事证明自己活着,那便是杀人,只有鲜血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只有剑才能让他的血液沸腾。
他是人,他还算得上是人。
细雨仍旧,已至午时。
他仍旧坐在那,坐在地上,剑仍旧在腿上。
有人,屋外有脚步声。
来人没进屋,来人已站在门口。
这是一间连门都没有的破屋,他站在门口,他浑身笼罩在漆黑的长袍当中。
“有生意。”来人说话的声音嘶哑无比,像是一只毒鸦。
他没答话,他仍旧闭眼。
“五万两黄金。”来人说话的声音仍旧是嘶哑的,可他嘶哑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五万两黄金,五万两金子,来人急切的盯着屋中坐着那人。
他没说话,他仍旧安稳的坐于地上。
来人看着屋中之人,微微叹息一声道:“帮我一次。”
他还是没回话,他还是坐于地上。
来人的眼里已满是阴狠,声音更加嘶哑的道:“最后一次。”
他已睁开眼,他已站起身,他的剑已在手中。
江湖上,天下间,最不好欠的东西便是人情,可惜他知道的时候已晚。他欠了人情,天大的人情。既然欠了人情就一定得还,欠了一条命,就得用无数的命来还。
来人已走,空无一物的屋中已多了张白纸。
纸上有字,阵阵墨香的颜体。
这是大家之字,却也是买命的字。
三月,七日
苏州城外,古亭。
他已早早的来到。
他是一个喜欢蓄力的人,出剑的时候喜欢蓄力,杀人的时候也喜欢蓄力,蓄力的时间越长,出手越迅速。
所以这天还未黑,约定的时间未到,他便已早早来到这古亭。
古亭中已有人,一个身材粗大的汉子。
他直直的挺着腰,紧紧的盯着延绵不绝的官道,来来往往的人中却也只有他才知道这个汉子早已死去。
什么算死,什么算生,你站着就算是活着吗。
他直挺挺的站着,可这直挺挺的身姿却是为了掩饰他身体的颤抖,他的眼睛紧紧看着前方,可他眼底却一点一点消散着精芒。
他活着,他还站着,只是因为他必须得活着站着。
他可以肯定只要汉子等的那人一来,他便会倒下,便会真正的死亡。
他已转过身,他已不在看这个直挺挺的汉子,因为他已注定死亡。
已经注定死亡人是不能引起他的兴趣的,只有能拔剑的人才是。
鲜血是生命最好诠释。
汉子等的人已来,他等的人已来。
有人,雨中有人。
他已下了马车,他已站在亭中。
他身形富态,看起来约莫四十上下,穿貂戴坠,富气无比。
但仍旧趴在地上的马僮身上的衣服却都没有皱上一丝。
高手,厉害的高手。
他已看到他等的人是个厉害的高手,那么那个人也绝不会让他失望,他的剑已在手上,他的剑势已开始蓄力。
汉子死了,汉子在这人来后便死在自己手中。
他看的没错,猜的没错,没有注定死亡的人可以逃脱。
有人,
雨中又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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