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袖善舞（1 / 4）

夜，冰凉，比那秋水还要凉。

漆黑的夜从来都不会是完全漆黑的，因为它有明亮的月，就算是没有明亮的月，它还有提着灯笼的人。

远山处，一点微光越来越近。

火本是摇曳之物，在这凉风徐徐的夏季更是该摇曳不止，可这团火却没有如此，所以它应该是在一个安逸的地方当中，这个安逸地方只有灯笼，只有灯笼才能让它不受夏风所扰。

有人，有灯笼当然就有人。

有几人？

看不见，听不见，夜色沉，风声响。

越王秀眯着眼打量着远处那团灯火，他知道来的人跟他一样，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跟他的动作一样快。

他的手本该放在腰间，可今天不行，今天他喝了三坛加了香料的酒，现在的他手不稳，心不宁，他已拿不稳剑。

对于一个用剑的人来说，拿不稳剑已代表死亡，如果他足够聪明，现在的他应该早些逃走。

可是，他却没有逃。

他不仅没有逃，反而靠在一块大石上，眯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灯火。

他为什么不逃？

他在南，那人在北。

风自北向南吹。带来的不仅有凉意，还有那温温的香味。

来人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子，身上有体香的女子一般都很漂亮。越王秀虽刚出江湖，但他对这些已经很清楚，很明白，没有人能从这点上骗过他。

所以，他没逃，不仅没逃，反而眼睛越睁越大，他要好好欣赏这个美人。

灯火近了，今夜本不用灯火，月光已能给人足够的光亮，可她还是提着一个灯笼。

来人穿着白裙，白裙上画着花，似是牡丹，似是玫瑰，衣美如画。

越王秀笑了笑，直起身子，虽只见到了她的长裙，可对他来说，这一切已经足够，他可以肯定，来人绝对比衣美。

来人提着灯笼，她仿佛就是月中仙子，她的长裙如月光一样洁白，可她的脸却还要比月光更加洁白，那是一种描绘不出的美，再配上她那黑发，如墨玉一般的黑发，她已不是一个月中仙子，而是一个真正的仙子。

哪怕是月光，在她的美丽面前都只能如萤火一般。

她没有停下脚步，任何一人深夜时分见着一人出现在自己身前都会停下，或者抬头看一眼，可她没有，不仅没有，反而几步间便已越过越王秀。

“你不该去的”

越王秀突然冒出一句。

不该去，他怎么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如天仙般的女子要去什么地方。

女子顿住身形，向后看了他一眼。

“好美”

越王秀不知她说了什么，也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在她转过身来那一刻，他已完全沉迷于她的美丽当中。

许久

越王秀摇摇头，继续道：“你不能去。”

“你知我是谁？”女子站住身形，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如月光一般清亮。

“不知。”越王秀当然不知道这人是谁，虽然他在心中已有了猜测，可猜测仅仅只是猜测。

“我知你是谁。”

“额？”越王秀有些奇怪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一眼满脸便是通红，连忙转过脸转向漆黑的夜色当中。

“你是越王家这一代当家人。”女子说完了这句话便转身继续向前。

越王秀突然绷直身子，眼神冷冽无比。

江湖上大多都知道他是越王家的人，可是这女子为什么知道他是越王家这一代的当家人，要知这在越王家也绝对是机密，这个女子怎么知道。

“站住”越王秀突然大声喊道。

见到前方的女子停住身形，又接着道；“我现在知道你是谁。”

“额。”女子没有回过头，声音更是不带一丝疑惑，好像这句话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你是红袖。”越王秀大声说完这句话，脸色已经泛白，好像这四个字便已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江湖第一美女，天下第一美女，曾在西楼表演过舞姿的红袖。”他还在继续说，等他说完这段话时身体已完完全全靠在大石上。

红袖善舞，这是整个江湖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

西楼更是一个禁地，而红袖却可以让整个江湖鼎鼎威名的人来西楼看她的舞姿。

红袖转过身，她笑了，这一笑是如此的迷人，可越王秀却一眼都不敢看，他已证实他的猜测，眼前这个女子便是红袖，没有男人在红袖面前可以把持得住，除非他本不是一个男人。

越王秀也是男人，可是喝过三坛香酒的他现在已经算不得一个真正的男人，虽然他有男人所有的器官，却无男人的冲动，所以现在的他可以转过头不看眼前这个女子。

灯笼灭了，月光依旧将这块大地照得明亮。

红袖慢慢向前，她的方向已不是南方，而是向越王秀走去。

脚步声近，香粉味浓，浓而不